掌门任嘉良迈步而入,眼带复杂道:
“师伯,你真的要去参加十七派斗法么?”
翟鹏没有转过身,淡淡道:
“我晋升元婴二重已经二十多年,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这次斗法盛会,必是我辈机缘,又岂容白白错过。”
任嘉良摇头道:
“十七派斗法,从来都不容许其他势力插足,就算师伯修为再高,又能怎样?”
翟鹏直视着前方,那儿正是创派祖师的塑像,沉声道:
“我派昔日也位列十大道派之一,祖师更是签订了盟约,你又害怕什么。”
任嘉良苦涩一叹道: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师伯倘若不知会玉鼎派一声便独自前往,一旦让他们知道了——”
翟鹏冷哼一声,打断他道:
“嘉良,难道你忘记了?两年前我派弟子前往玉鼎派议事,当时黑煞门弟子孙清扬前往杀掠。”
“此人凶威漫天,陈师弟早早发出飞讯向玉鼎派求援,可恨的是到死都没有一人支援,让我派两位长老惨死当场。”
“可怜陈师弟刚刚破丹成婴不久,就这般白白丧命,这件事老夫至今不能忘却。”
“这次我走之后,你封锁山门,无需再理会这些琐事。”
任嘉良只能摇头苦笑,五岳派在数千年前虽然也是十大道派之一,但之后惭惭衰败,期间得罪的仇人也不少,其中以黑煞门为最。
这数百年来,倘若不是依附玉鼎派,又凭什么维持下去?
如今邪主复活在即,烽烟四起,又怎么狠心在这个时候与玉鼎派撕破脸皮?
是以他只是沉吟,想要继续劝说。
翟鹏却一摆手,打断对方的话头道:
“嘉良,你无需再说了,我五岳派护山大阵怎么说也是祖师亲自布置,即使数个无垢尊者联手都攻不破,你只管防守便是,又怕过谁来?”
这几百年来,五岳派惨遭玉鼎派各种压榨,不知倒贴了多少修真资源,为玉鼎派炼制了多少攻伐符箓,几乎老底都要破穿了。
没有资源供应自身,以至于二三代弟子之中,学有所成的根本沒有几个。
要是再这般糟蹋下去,不用一个甲子,只怕就要倒退到三流门派了。
任嘉良心中闪过无数念头,迟疑道:
“我听说昆仑派自从任尊者坐上十杰首席以来,扶植了不少门派,如今都有声有色,不若我们——”
翟鹏冷笑道:
“这个世上,最靠得住的只能是自己,莫非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没有醒悟过来么?”
任嘉良闻言,缄默不语。
翟鹏也知他坐在这个位置上颇为艰辛,不仅没有丝毫威势,还到处受气,便缓了缓语气道:
“嘉良你应该明白,只有迈入元婴三重,成就三花聚顶,炼出无垢之躯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祖先殿参阅。”
“我派祖师怎么说也是破界飞升之人,精诵各种神术秘法,要是我能从中领悟一二,到时又岂会惧怕玉鼎派?因此这次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