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后,赵睿笑道:
“听到陶道友连夜赶来,小弟便早早备好酒菜,恭候道友大驾。”
陶知绍淡淡道:
“不请而来,原本就有些逾矩,又岂会再打扰赵尊者,我看接风洗尘就算了吧。”
赵睿以为对方只是客套之词,再次出言邀请,岂料对方仍是婉拒。
如此过后,赵睿见对方无心于此,便改口道:
“此地虽然位于灵枢州极东,在不少人眼中算是荒僻之所,但胜在地貌原始,拥有不少名胜古迹。”
“陶道友要是有兴致的话,改天再亲自相陪,好好尽兴一番。”
一旁的胡德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道:
“赵道友,我师兄连夜赶来,必是身心疲惫之极,有什么事不妨下次再说。”
赵睿拱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客房已经收拾好,还望道友不要嫌弃。”
陶知绍笑着客套几句,看见对方远去,这才跟着侍女往准备好的院落而去。
来到地方后,胡德钟便不耐烦地将侍女赶走,旋即迫不及待的说道:
“师兄,这次你可得帮小弟作主,那韩尊者不但将小弟打伤,还将我徒儿抓去斩首示众了!”
陶知绍来到客厅主位上坐下,淡淡道:
“那韩尊者跟你斗法时,到底施展了哪些神术?你最好说个明明白白,否则下场谁也不敢担保。”
胡德钟前天被韩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说起来十分丢人,迟迟说不出口,但在陶知绍凌厉的目光下,最终不敢有丝毫隐瞒,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陶知绍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就连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也不放过,旋即坐在主位上沉吟起来。
他这次前来极东,自然不是单单为了给胡德钟报仇这么简单。
如今玄阳宗与轩岳的战斗愈演愈烈,很多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而他思前想后,便打算借此机会避开是非,如此也不算丢了身份,再加上一座龙城的诱惑,已经值得他来一趟了。
要是能将之收入囊中,将来也算有了份基业。
然而听完胡德钟的述说后,已然明白那位韩尊者并非是软柿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捏的。
胡德钟见陶知绍迟迟没有说话,便谨慎问道:
“师兄,以你今时今日的修为,莫非还对付不了那位韩尊者么?”
陶知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两虎相争,又岂容冒冒失失,否则死到临头都不自知。”
胡德钟却是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精神一振道:
“照师兄这么说,是不是有把握了?”
陶知绍不咸不淡道:
“对方的底细我还不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胡德钟愣了愣,随即大急道:
“师兄,这怎么行——”
他之前借用了玄阳宗的名义行事,这原本算是辗压之局,岂料最后却是自己被打成重伤,连徒弟都被拿去祭旗了。
这种耻辱,倘若不能立刻以牙还牙,还要隐忍下来,只怕三岁小儿都看出问题来了。
到时出外行走,还有谁会将他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