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下落之前,方逸就将手中的一根树枝抛了出去,落下的时候刚好脚尖点在树枝上,只见他身体稍稍往下一沉,又是向前飘出了十来米,当扔出第二根树枝之后,方逸的身形已经没入到了河边的草丛之中。
坐在一棵大树下,脸部正面向着河道的一个士兵,忽然揉了揉眼睛,推了推身边的伙伴,开口说道:“我好像看见有个人从河边飞过来了……”
“塔蓬,别闹,是你眼睛花了吧……”身边的伙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在那个女孩身上把体力都耗尽了?不但走路轻飘飘的,连眼睛都不好用了吗?”
俗话说上行下效,召杜有那样的爱好,他手下的士兵自然也是如此,在奉行大克钦主意的克钦独立武装,向来都不是把别的种族性命当回事的,除了杀掉敌对势力的男人之外,女人几乎都落入到了他们的魔掌之中。
“我真看到是个人,就像是一只鸟那样的从河对岸飞过来的……”叫做塔蓬的士兵又揉了下眼睛,但是当他再看向河面时,河面却是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
“你那是幻觉,塔蓬,让我再睡一会儿,昨天我可以忙了一夜……”塔蓬的伙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将身体靠在树干上缩成了一团,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难道真是幻觉吗?”塔蓬也有些不自信了,想了想他还是拎起枪走到了河边,那河面依旧空空如也,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当塔蓬刚一转手,一只白皙的手掌就没有任何征兆的摸到了他的后颈上,身体一麻,塔蓬整个人就瘫软到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塔蓬,你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啊?”
听到脚掌踩在枯草上的声音,坐在树下正准备睡觉的士兵有些生气了,一把掀开帽子,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年轻人。
“别喊,不然……死!”
士兵正想摸枪并罕见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而且任凭他如何张大嘴巴,喉咙里也是无法发出一丝声音来,现在的他,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皮可以眨动了。
“召杜,住哪里?”方逸用缅甸话在他耳边问道,在缅甸呆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不能自如的和缅甸人对话,但方逸说一些简单的用语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在……在,来人啊,敌袭,敌袭!”
士兵发现自己似乎能发出声音来,马上就放声大喊了起来,但是他同时又发现,自己的喊声细的像蚊子叫一般,别说几十米外的同伴了,就是他自己也都听得不是很真切。
“你……不老实!”
方逸摇了摇头,伸手在那个士兵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士兵顿时感觉一阵身上一阵麻痒,好像有数百只蚂蚁钻入到了体内一般,难受的他拼命想扭动身体,但却是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豆粒大的汗珠不断的从士兵额头滑落着。
“说不说,召杜在什么地方?”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方逸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那个士兵老实了,拼命的眨巴着眼睛,想让方逸解除身上的痛苦。
“河边,不远,大房子里,周围很空旷的大房子……”大口喘着气,士兵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宁愿死去也不愿意再尝试刚才那种麻痒的感觉了,那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河边的大房子?周围很空旷?”
方逸闻言愣了一下,他来彭家数次,都是从这个集镇进出的,所以对这里的地形算是非常了解了,按照这个士兵所说,方逸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张地图。
“那岂不是老胡以前住的地方?”
方逸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胡立志的那个地方离集镇还有一点距离,也许正是因为那周围没有建筑方便驻防,才被召杜给选中当自己居所的吧。
“老胡,你的好酒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方逸知道,这个集镇是胡立志住的时间最久的一处地方,他在泰国的收藏十有八九都转移了过来,为此胡立志还专门挖了三个地窖,而他带到金陵去的好酒,只不过是十之二三而已。
方逸摇了摇头,随手一掌劈在了那人的脖颈上让其昏迷了过去,将帽子重新盖在那个士兵的脸上,方逸的身形快速的消失在了河边的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