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姿已经哭的眼圈红红的,挨着宋老太太满心就是惊惶。本朝像是她这样从父族出族,过继在母族的不是没有先例,前朝的长宁县主就是因为生父祖父苛待,过继回了母家。可后来长宁县主的生父不小心跌了一跤死了,继母也一并撞死,家里只剩下了弱弟和祖母,祖母带着她那个弟弟哭到了皇后娘娘跟前,要求撤销这份过继文书,让长宁县主带着生母的嫁妆重新回父族去。
后来礼部的官员为这事儿争论了许久,最后跟太常寺一并认定长宁县主的过继文书无效,人伦乃是天理,弱弟祖母都需要扶助照顾和奉养,硬是逼得先帝下了旨,判了长宁县主带生母嫁妆回父亲家供养祖母扶持弱弟。
连老太爷拖着病重的身子往礼部也不知走了多少趟,磨破了多少嘴皮子都没用,礼部的官员一口认定这就是大礼,不管之前有什么仇怨,没有亲孙女儿看着祖母弱弟饿死的道理。
已经改回连姓的长宁县主第二天就沉了湖......
宋老太太晓得向明姿想到了这件事,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安抚的拍了拍:“别怕,咱们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连家,向老太太也不是那个曾对圣上有过一饭之恩的秦老太太。”
宋三太太已经送完了陈三太太,跟着大夫人和崔夫人余氏进了门,张口就是冷笑:“要我信陈三太太肚子里没打鬼主意,真是不如叫我相信母猪会上树!”她一急,嘴巴里的话就一句一句往外迸:“这满京城谁不知道琳琅的事儿?当初闹的那么沸反盈天的,她敢说她不知道?”
知道了竟然还帮着向老太太做这铁定会得罪长宁伯府的事儿,还真是有些稀奇,总不能陈三太太真是忽然发了善心吧?
宋老太太挑了挑眉看向大夫人:“找个人好好去查探查探,看看她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向老太太要不是靠着陈三太太,根本进不了京城,就算进了京城,也不知道衙门大门朝哪里开。还说什么去衙门,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宋大夫人就笑:“这哪里还用您吩咐?媳妇儿早就已经叫人去打听了,看看这向老太太到底怎么搭上的陈三太太,陈三太太又干嘛要做这得罪咱们长宁伯府的事儿。”
总归是逃不过一个利字,否则陈三太太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专程来给长宁伯府找不痛快?就算陈老太太也不敢当面找这样的茬儿!
端慧郡主若有所思的抿唇笑了笑:“我听说这陈三老爷是庶出,仕途走的也不是很顺。前几年花钱捐了个推官,一路做到了县令,就再无寸进了。还听说......陈老太太对他们并不是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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