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墨这话让萧城毅不能领会,他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温子墨淡淡一笑:“现在皇上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了,太子即位估计就在眼前,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子的位置如果不是陛下一直不肯松口,只怕早就换了忍了,既然陛下沒打算换太子,那么豫昭王等人就不能进京,他现在也不会进京,”
“为什么,”
“王爷,你想,豫昭王他们兵权那么重,皇上怎么可能安心让他们回京,而且他们必定也不敢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回京,”温子墨意味深长地看着萧萧城毅说道:“因为一旦他们现在进京,很有可能就再不能回到边境去了……”
萧城毅冷峻的眼眸盯着温子墨看了两眼,随后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道:“倒还真是这个道理……”
温子墨拱手笑道:“所以,现在外面的兵权王爷无需过于担心,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将宫闱控制起來,现在右丞相使我们的人,朝中势力一时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有管擎苍在,京城禁卫军也在我们的手里,后宫里,虽然有舒贵妃阻挠,但是如今镇南王和豫昭王都远离皇城,舒贵妃一人势单力薄,不会起太多的作用,贤妃娘娘有我们的帮助,一定能够控制后宫情势,”温子墨深沉一笑,语气里似是嘲讽似是不屑,“王爷,可以说现在的局面都是陛下一手造成的,我认为从一开始的那次分封,陛下就做了错误的选择,”
萧城毅瞥了一眼温子墨,冷笑道:“我这个大哥,太过固执,非要让文禹做太子,也实话说了,萧奕洵这孩子从小就才行出众,颇有父皇之风,若是我这大哥早就立奕洵为太子,只怕都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萧奕洵是萧城毅从小看到大成长起來了,萧奕洵有多少能力,萧城毅再清楚不过,他不知有些叹息还是高兴,道:“果然,还是因为奕洵骨子里太像父皇了,导致大哥迟迟不愿换太子,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机会,”
温子墨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豫昭王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存在,他若做太子,以他的手段能力,自然万事无碍,但他却偏偏不是太子,那么他的的存在就会让人倍加忌惮,”温子墨冷笑道:“也真是辛苦了陛下,一方面又想倚靠豫昭王的能力,一方面又忌惮他的实力,真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我仍是想让肃之代替太子……只不过沈鸿彬那边不好交代,”萧城毅这几日一直被这个事情困扰,虽然他暂时与沈鸿彬结成同盟,但是他始终不放心,他突然眼神一亮,对温子墨道:“太子身体本來就不好,若是皇上驾崩了,太子伤痛不已,一同去了,也是沒有问題的吧,”
温子墨一愣,随即诚恳道:“王爷,这不是个好办法,如今为什么豫昭王和靖渊王都在外面不敢有动作,都是因为有太子在,太子怎么样也是名正言顺,太子一死,朝廷必定打乱,到时候涉及皇位,您觉得您还有必赢的把握了么,”他停了停,对萧城毅道:“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将您推向摄政之位,一旦您成为摄政王,凭着您在朝中跟盘错杂的势力,靖渊王和豫昭王在边界又是新帅,根基不稳,一定能够慢慢削弱的,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温子墨的话句句在理,萧城毅倒也沒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他的神色间总有些不高兴。
温子墨观察入微,西平王的不悦如此明显,他只能摇摇头,无奈道:“王爷,并非子墨有心阻止,实在是这个方法行不通。您若真想推二皇子为皇,您至少应该先让二皇子从丹阳回京,但是,”他停了下來,十分严肃地看着萧城毅,道:“您信不信,左丞相一定会阻止您的。”
温子墨说的信誓旦旦,倒让萧城毅有些半信半疑。
他淡淡道:“姑且就这样吧,我们先把宫内的事情安排好,一切从长计议。”……
萧祁的病越來越重,太医院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微少的缓解一下萧祁的病情。萧祁对于国事还是太过劳心劳力,过早的挖空了身子。萧祁病重后,上朝的次数也变得少了,朝中大事,基本上全都靠着沈鸿彬和许恒在打理。自从京察过后,沈鸿彬和许恒就一直处于冷战状态,很少说话,许恒也总是对沈鸿彬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对于公事二人倒是不计前嫌,通力合作。所以这朝纲之上,倒是一片浩然之气。
襄平之战后,新年便又要到了。原本该是盛大的节庆因为萧祁的病重倒一下从简了,不过,这该有的热闹气氛倒是一点也沒有少,春节的喜庆依然弥漫了整个皇城,每一处地方都是欢声笑语。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这一个春节,或许是他们在建衡年间渡过的最后一个安稳的春节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很快便会吹向这个平静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