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林羽清,林羽清的话一环扣这一环,如果好好的分析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话下面隐藏着一个又一个故事,而韩千叶有一种感觉,这个故事如果说出來的话,一定会让自己大吃一惊。
林羽清缓缓站起,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坛,突然仰首,抓起酒坛大口的喝了起來,他“碰”的一声将酒坛放在桌案上,伸手擦去了嘴边溢出的美酒,双眼噙着笑意,盯住韩千叶,微笑:“将军的酒喝得差不多了,下官的酒也喝尽了。这场划拳就到此为止吧。”
韩千叶一惊,他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要回答自己的问題了,他也站了起來,挡住了林羽清,颇有一种,你今儿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明白,老子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他本以为林羽清会起身离开,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林羽清却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韩千叶,淡淡的说:“酒我们已经喝完了,那么接下來也该说一些正经的事情了吧。”林羽清看着韩千叶,反问:“对于刚刚的问題,先生认为,鼎剑侯为什么会教下官呢。”
韩千叶的身形定了定,随后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后拍了两声手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锐利的神情,就像隐藏锋芒的利刃。韩千叶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道:“你果然非同寻常,像你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城府与气度,实在是让我太为惊讶。我看,今日你原本就是打定了要与我长谈的吧。我说的对么。”
林羽清微闭眼眸,点点头,而后也笑道:“先生果然知道羽清心中所想。不过先生可否能通过刚刚羽清同您说的话中,猜出羽清的身份呢。”
韩千叶的眸光中的锐利一闪而过,他开始迅速的思考起來,既然林羽清今日打算告诉自己什么,却又这样來询问自己,想來是來考验自己的。既然摆明了是想考验自己,那么今天林羽清回答的沒一个问題,必定都包含着他所要知道的答案,那么自己就要从林羽清的只言片语之中,推测出背后的故事。
韩千叶看着林羽清,嘴角微微上扬,我韩千叶并非愚昧之人,京城禁卫军最善猜谋推断,你可不要小看了我。
酒坛中的酒已经被二人喝的差不多了,正宗的女儿红,甘芳而醇厚,且韩千叶酒量深不见底,此刻必定是请人买了最大的坛子。二人划拳划到现在,正是酒酣耳热之时,照理应该是迷糊的。可是韩千叶却觉得今晚自己从來沒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他的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可能就在今晚,自己心中的一切问題与迷惑都会解开,而现在自己要解开这谜底的第一层。
他的脑海里开始飞速的划过今日与林羽清的所有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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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林羽清曾在辽东从军,那时辽东总帅时龙靖枫,鼎剑侯秦煦卿同龙靖枫是八拜之交,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秦煦卿时常回去辽东探望龙靖枫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在那个时候,秦煦卿偶然遇见了林羽清,觉得他是一个可塑之才,所以便传授了他武艺。这么说,林羽清的赏识林羽清的恩人就是鼎剑侯秦煦卿。
不对,林羽清是军营之人。秦煦卿即便是去辽东也不应该会与军营中的人有过多的往來。退一步讲,即便是龙靖枫邀请秦煦卿一同去军营之中,秦煦卿能够结识一些人,他也沒有必要要教习对方武艺。再者,十年前,军营之中向林羽清一般的少年应该有不少人,纵使林羽清再锋芒毕露,不熟识军队状况的鼎剑侯也不会在一两次的见面之中就决定将玄天诀传授给这个少年的。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再根据林羽清刚刚所说,他遇到了一位恩人的赏识,这个人请人教他武功,又教他战术,还训练他,他还打算一辈子为此人效忠。既然教林羽清功夫的鼎剑侯,那么能够让秦煦卿不惜将玄天诀都拿出來教导一个士兵的人只能是一个人……辽东统帅龙靖枫,秦煦卿的八拜之交。
得出了这个结论,韩千叶浅浅一笑,淡然道:“有龙帅的要求,鼎剑侯必定全力相助。”他啧啧道:“不得不说,羽清,你可真是摊上了一个好机遇啊,要知道玄天诀可是天下武林人士可遇而不可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