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词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宿伊拖拽着想要一同拉下悬崖。宿伊看着秦婉词一脸死志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右手刚刚被秦婉词所伤,此时此刻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更不用说摆脱秦婉词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左手提剑,瞬间斩断了自己的左手,鲜血喷涌而出,但是却止住了自己即将坠入悬崖的态势。
秦婉词心中一凉,她全然沒有想到宿伊会这般决绝,她心中只觉一片凄凉,难道拼至如此也救不了萧奕洵的命吗。可就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后,她并不知道,有一位白衣的男子,身如闪电,在宿伊还沒來得及回头的那一刹那,一掌将宿伊击下悬崖。宿伊大吃一惊的看向來人,只看见一双冷厉如冰的眼睛看着自己,还來不及呼出來人的名字,便落下了悬崖。
风涧澈根本沒停,直接纵身翻下悬崖。秦婉词已经失去了神智,白衣染血,就像残破的蝴蝶直直坠入悬崖,风涧澈强用轻功“斗转星移”,追上秦婉词,一把抓住秦婉词后用力,对空强击一掌,振动空气使自己与秦婉词皆贴身峭壁,在身体接触峭壁的瞬间,用混元真气震碎一块石头,好借力站稳。一切完备之后,风涧澈心口一阵,已有几许腥甜漫上喉间,他快速运转“春风化雨”心法稳住心脉,向崖底看了一眼,目光一冷。
横川崖极其极高极陡,纵使是风云阁主或是黯玄身坠悬崖也必死无疑。若非自己早有准备,看好悬崖壁势,强行催动十成功力,震碎悬崖一壁,暂时喘息一会,只怕他和秦婉词皆会葬身崖底。可是这一來,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一人回到悬崖之上已属难事,再加上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看來只能借巧力,先到崖底了。
风涧澈准备接峭壁上生长的枝桠一点一点地到崖底,可是他却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怀里的女人几乎快要沒了生气,他低头猛地一看,见到了秦婉词胸口处的几枚金针,瞳孔猛地收缩:金针刺穴**……
怪不得,就凭她的功夫,不用金针刺穴**怎么可能能和宿伊打成平手,可是这样一來,秦婉词就危险了。金针刺穴极耗精力,让人元气大伤,她的右肋又受了剑伤,失了不少血,如今脉搏已经十分微弱,在不医治必死无疑。
刚刚最后那一招,风涧澈恰巧看到,秦婉词故意脱剑,引宿伊以剑杀她,这样才将右手的空门放给了秦婉词,他心中一跳,真是好狠的女人。
风涧澈想起了自己在昆仑得到黯玄的命令:无论如何,保住豫昭王妃。他目光一沉,右手一掌贴在秦婉词的后背,以内力护住秦婉词心脉同时震出她体内的十三枚金针,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枚碧色的药丸,眼神微微一变,便送入了秦婉词的口中,这枚药丸正是天烬宫第一圣药,,九转护心丸。
做好这一切,风涧澈才微微松一口气,道:按此情况,只能火速赶往药王谷,否则就算输尽自己所有的内力,只怕也保不了豫昭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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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水涧。
申惠与李诚正打的不可开交,但李诚到底不是申惠的对手,很快便显露出了败势,如果不是靖军各个不怕死,只怕这通往横川崖的道路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李诚眼见抵不住申惠的攻势,心中大急:难道就要这样被离漠军队打败吗。可正在这时,骑水涧的出口处突然响起一阵极为高昂的马的嘶鸣声,而后,李诚便听见了他这一生几乎是最振奋人心的声音,一位男子清越的声音洪亮的响起:“韩西月率辽东铁骑前來支援。”
辽东铁骑。申惠的脸色霍然苍白,完了援军到了。前后夹击,现在危险了。他想下令撤退,可是一想到不对啊。宿伊。元帅还在横川崖上追杀豫昭王夫妇呢,现在撤退了,元帅怎么办。申惠大急,高声吼道:“全军听我的。全部攻击横川崖。支援元帅。击杀豫昭王夫妇。”
李诚见申惠要做拼死一搏了,当即大急,对对韩西月疾呼:“韩将军。王爷王妃在横川崖上,你快去救他们。”
韩西月一听,脸色陡变,什么。怎么王妃也在这里……他來不及多问,忙下达任务,辽东铁骑全部冲入战场,剩余一千人,随他下马上崖,救援王爷王妃……
横川崖,树林。
萧奕洵的脸上与衣服上沾染着秦婉词的点点鲜血,他整个人失神一般的躺在地上,整个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眼神空洞,几乎连呼吸都不再存在,就像是死亡一样的沉静,那是一种死寂。
他记忆之中最后一个声音便是秦婉词那最后一声带着傲然与苍然的大笑:“能与宿元帅同归于尽,也是婉词的荣幸。”那一瞬间,似乎有千万把刀剑将自己的心全部贯穿,不知哪里來的力量,他几乎是吼出了人生中最为凄厉的一声呼喊:“不要啊……”
之后,四周都安静下來了,人的交谈声也沒有了,刀剑相击的声音也沒有了,只有星星点点的鸟叫与虫鸣,风阵阵而过,吹起树叶偏偏,那柔煦的光芒打在人的脸上,眼睛里,温暖柔和的就像织起了一个梦境温柔而阳光。
仿佛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位白衣女子,在这林木繁密,清风满袖,四处鲜花盛开如冬雪飘洒的地方,坐在自己的身边,静静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