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江越以出卖萧城毅來求萧奕洵放自己一条生路,萧奕洵也同意了,沒有杀他,反而让他活了下去,只给了江越一个流放的罪罚,江越流放之后,朝廷立刻就查抄了江越的家。查抄出來的结果让众人大为吃惊,所有的金银玉器各种财物的总和竟然只有区区的五十万两。这个结果,几乎沒有人敢相信。众所周知,江越是出了名的贪财,西平王萧城毅身为亲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对于钱财,从來不放在眼中,所以,所有流向萧城毅的钱财,有不少都流进了江越的腰包。江越贪财,萧城毅不是不知道,但是对他來说,江越确实是个人才,贪财这个弱点更能让萧城毅掌控他,所以钱财方面,他对江越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再说,工部是个最容易滋生贪腐的地方,江越担任工部尚书,少说也要有将近十年了,这段时间里,就不知道有多少钱进了他的腰包。后來,萧城毅折腾出一个水利,江越更是一跃成为了总负责人,这里面的油水,多到简直无法想象。所以,查抄江越的家只抄出了五十万两,任谁也不能信服。
当时,朝廷自然要继续追查下去,可是沈鸿彬却暗中叫停了这件事情,萧奕洵曾不解地问过沈鸿彬,沈鸿彬只对萧奕洵道:“既然,我们知道江越暗藏了大部分的银子,那么,不管动不动,他都在那里。王爷,现今在朝中阵脚尚且不稳,不知何时就会有什么大麻烦要你去解决,这个银子就留下來当做一个保障,总比现在就冲入国库可能要有用的多。”
时到如今,萧奕洵才不得不真正的佩服沈鸿彬的远见卓识。他也终于明白了当初苏普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若是自己要想成就一个真正的盛世王朝,沈鸿彬的存在必不可少。
沈鸿彬点头,继续道:“江越隐藏的家产估计会有二百万两,剩下的二百万两……”他笑着看着萧奕洵道:“那可就完完全全都是王爷的功绩了。”
“我的,”萧奕洵不解。
沈鸿彬微笑:“去年,王爷在辽东大败离漠,逼得离漠俯首称臣,并且每年向靖朝进贡四百万两。如今,王爷可以即刻修书离漠王主纳兰隽,告知他每年秋季先进贡两百万两,冬季再进贡两百万两,先解我们黄河之忧。”
沈鸿彬的方法不走常路,但是却异常的高效,萧奕洵听后,不由面露笑意,而后他又继续问道:“那么,您说的那剩下的六百万两又该如何解决,”
这一回,沈鸿彬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萧奕洵一个问題:“王爷,臣可以告诉你,剩下的六百万,就在您之前叫停的水利上面,只是臣想问你,你现在知不知道自己在叫停水利这方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題了,”
萧奕洵目光一凛,明白沈鸿彬是在考验自己,他正色道:“叫停水利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看见萧奕洵自信的眼神,沈鸿彬就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王爷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了:“那么,王爷可否有方法了,”
当收到第一封地方的抗议奏疏的时候,萧奕洵就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方案除了问題,这几天,他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将所有的水利河道都研究了一番,终于知道了症结之所在,也知道了这其中的解决办法。他将自己的想法同沈鸿彬说了一遍。
听完了萧奕洵的做法,沈鸿彬沒有说话,只是眼里流露出的惊讶与赞美显示了他想要说的话。二人交谈完之后,萧奕洵考虑到沈鸿彬的身子还需要休息,便让人先送沈鸿彬回府,临走的时候萧奕洵忽然对沈鸿彬道:“右相,我果然沒有看错您。”而后他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您放心,江越这个人,我会帮您处理掉,从此以后,便再也沒有人能够约束您了。”
沈鸿彬一怔,瞬间抬头看向萧奕洵,发现对方只是静静微笑看着自己,从容不迫。果然,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心思还是被这个年轻的王爷发现了。的确,这一回,沈鸿彬是参杂了一点私心。西平王倒台之后,得知自己曾与西平王有过交集的人除了江越,全都不在了。当初他便想置江越于死地,可是却沒想到萧奕洵会放了江越一条生路,一开始他以为萧奕洵是想利用江越來控制自己,到后來,他却发现,或许威胁自己是一个方面,萧奕洵留着江越可能还有另一个用处,但现在萧奕洵明确的告诉自己他要对江越动手了,是否就意味着江越的作用已经消失了呢,他不住问了一句:“江越已经沒有用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