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玉辰的嘱托,秦婉词心中一暖,道:“玉辰哥,我知道的。你在且柔也要小心啊。”直到现在,对于在离漠遇见萧玉辰的这件事,秦婉词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依旧觉得这是在做梦一般。可以说,没有萧玉辰,她在且柔,身份只怕早就要暴露,甚至当初在大牢里就已经死了,又或者自己的心早就动摇了。
终归上天没有亏待她,她知道,仅凭自己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颠覆一个国家几乎是痴心妄想,可是有了萧玉辰,一切便不一样了,他的出现让秦婉词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胜利,所以她才能这么不遗余力的投入到这场战斗之中。
萧玉辰道:“你放心吧,且柔这边我会看着的。我估计着在你和连皓月出使靖朝的这段时间里,元庭或者印家可能就要对军权出手了,我会看着办的。”蓦地一顿,萧玉辰的声音却低了起来,深邃的眼中也似乎渗出了一点泪光。
看见了萧玉辰眼角的泪光,秦婉词忙问:“玉辰哥,你怎么了?”
萧玉辰眨了眨眼睛,苦笑了一下,笑容十分沉重:“婉词,这回你去长安,应该是要经过洛阳的……到了洛阳,就去灵岩山帮我给我父王上柱香吧。”
秦婉词眼神一黯,心思复杂。萧城毅被废了王位之后,便不能葬进龙阙山的皇陵,只能被葬在洛阳灵岩山。萧玉辰当年和他的父亲闹翻,一怒之下离家不归,已经十年了。萧玉辰心中有多苦多痛秦婉词不是不知道,纵使他与萧城毅有隔阂,萧城毅也是他的父亲,父亲死了,身为儿子不仅不能为他立一个灵位,就连祭拜他也做不到,这该是何等的心痛。秦婉词重重点头,允诺道:“玉辰哥,你放心吧,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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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柔王宫。
纳兰隽屏退了左右,再宫中只召见了一个人——卫尉卿印空。
“印空,这次连皓月出使长安,你暗中派一只部队跟着他们。”
印空单膝跪地,垂首道:“臣明白。”
纳兰隽目光深幽:“也不知媛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是时候派个人去催促一下了。”
印空微微一愣,问道:“大王可是现在就要执行那件事?”
纳兰隽摆手:“诶,先不要打草惊蛇,总之先派人去长安接触一下柔安,看看她们的情况如何,如果时机好的话,就行动,如果时机不好,就再等等,总之,让他们按照柔安的意思,让柔安看着办吧。”他伸手抚摸着手边雕花的扶手,语气幽凉:“媛姬,你可莫要叫父王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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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长安。
这两日,天气算不得好,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的雨,总算是雨过天晴,庭院里的青草香气被雨水冲散的弥漫开来,柔安打起卷帘,一股子清冽的香气漫进屋里。自从萧奕洵娶了湖广按察使葛家的二小姐葛姝和正议大夫曾家的大小姐曾燕婉之后,来媛姬这里的时间确实少了许多,不过媛姬也并没什么不高兴的,两位新来的侧妃人也温和柔淑,确实有大家闺秀之范,不曾给得媛姬什么难看,三人相处也还算和睦。
开了窗,柔安回过身去就帮媛姬梳头,墨香则带人端着早膳进了屋,挂了一阵笑脸,同媛姬道:“王妃,玉晗小姐来了。”
媛姬笑道:“是么?她今天又得空来了?倒是这样早。”自从去年八月之后,这楚玉晗抽空就会来王府,因着她是秦婉词的表妹,豫昭王对她自然多加关照,几次与她交谈,楚玉晗都待媛姬友好真诚,日子久了,媛姬对这位仆人口中的“玉晗小姐”也十分有好感。特别是萧奕洵新纳了两个侧妃之后,楚玉晗便来的更加勤快了,多是来找媛姬出府游玩,媛姬晓得楚玉晗是怕萧奕洵有了新人忘旧人,怕自己难过,所以时常来找自己,有这样的用心,媛姬自然愈加喜欢楚玉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