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洵气的牙痒,可是看着苏辰风坦荡无惧的神情,却又知道,苏辰风真不是在威胁自己,而是铁了心地要和楚玉晗在一起,他恨恨道:“我知道你是要保楚玉晗,可我问你,你辞了官,那什么去保护楚玉晗?你凭着什么去保护她?!苏辰风,你这不是痴情,是傻!辰风,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玉晗见萧奕洵生气了,忙道:“姐夫,我不会嫁给辰风,我绝不!”
苏辰风转头看楚玉晗,道:“玉晗,我说过我会娶你,决不食言。”他再次向萧奕洵叩首:“王爷,辰风唯有一愿,便是与玉晗相守,望王爷成全!”
眼看着苏辰风与萧奕洵二人各不相让,气氛紧张到几乎凝滞住了。
韩西月眼看着情况不对,可他和苏辰风一样是萧奕洵的下属,这个时候也不能多说话,便忙扯了扯自己哥哥的衣摆,不停地使眼色,赶快让韩千叶说话帮帮忙。
韩千叶看着萧奕洵面色铁青,忽然冒出一句:“王爷,看到辰风这样,倒让臣想起来八年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他唏嘘一声,“那个人,他可比辰风厉害的多了,当着群臣和各个皇族的面,直接拒绝了景帝的赐婚,也说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那位故人?”
萧奕洵侧首看了看韩千叶,眸光不知为何,竟然慢慢软了下来。韩千叶继续感叹道:“不过那位故人虽然尽力为自己和心爱之人一搏,但终究敌不过景帝陛下之威和抚远大将军之情,想来真是让人叹息。不知辰风今日,是否又要步故人的后尘呢?”
韩千叶说完之后,萧奕洵闭上了眼睛,许久没有说话。而苏辰风、楚玉晗和韩西月三人则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韩千叶此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故人,是萧奕洵的故人么?这个故人,有那么大的能力改变萧奕洵的想法么?
就在三人惴惴不安之时,萧奕洵慢慢睁开了眼睛,转过身去,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画中有两个人,一名男子正在杏花树下练剑,旁边的屋中,窗边坐着一名女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靠在窗边,似乎是在读书,实际上却是用眼神偷偷地看着男子练剑。这幅画,记载着他与秦婉词在蘅承最幸福惬意的一段时光。
萧奕洵看着画中秦婉词从容温暖的笑容,目光凄婉温和,婉儿,若是你,一定希望我能成全他们两个吧。他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苏辰风与楚玉晗,松口道:“罢了,罢了。你们既是真心,我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之事。终究你们一个是我最信任的部下,一个是婉儿的妹妹……”
不知道萧奕洵为何突然就转变了态度,苏辰风狂喜不已,愣愣的只能说出一句:“王爷?”
“你不要高兴地太早,玉晗是可以留下。可是,”他顿了顿,神情又严肃起来,“我话也说在前面,楚焕东,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半步,若是再让我见到他。辰风玉晗,就算是你们两个跪上三天三夜,我也决不轻饶!”
楚玉晗感激涕零,叩叩首谢道:“多谢姐夫,多谢姐夫!玉晗知道的,玉晗以后绝不会给辰风和你添麻烦。”
萧奕洵终于露出了一抹和淡的笑容,他对着苏辰风和楚玉晗道:“你们谢错了人,应该谢谢这位韩督查使。韩督查使,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改变了我的主意,辰风还真是请对了认了。”
韩西月摇头,笑容别有深意,看着萧奕洵道:“应该感谢那位故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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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风等人从豫昭王府离开之后,韩西月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惊愕之情,大赞道:“哥哥,你也太神了吧。一句话,就让王爷松了口,我看当时那情况,我还以为辰风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自取灭亡了……”
苏辰风也好奇道:“韩大哥,那位故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事能让王爷松口?”
韩千叶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三个人都年轻,不知道八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年,萧奕洵为了秦婉词,在瑞怀王世子的满月宴之上,公然拒绝了萧祁的指婚,让萧祁大为不悦。之后,虽然萧奕洵坚持许久,但终抵不过萧祁的威压和燕长清的苦求。原本与秦婉词二人厮守的生活硬生生地要带上第三个人,而且燕如吟的结果也无不可怜,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秦婉词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是萧奕洵毕生之痛。
将心比心、推己及人。韩千叶相信,在苏辰风这件事上,萧奕洵会松口的,因为当年的遗憾,他定不会希望如今再重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