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练剑的秦婉词听到萧玉辰的话后,惊得差点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她回头,走到萧玉辰的身边,轻漠一笑:“我不愿意。一是我跳舞并不好,二是我不会跳舞给别人看的。”
她的舞,今生今世只跳给一人看,纳兰隽何德何能,能让她为其折腰而舞?
萧玉辰听出来秦婉词言外之意,意思就是她这一辈子只会跳舞给萧奕洵一个人看,他轻轻摇头,拿过秦婉词手中锋利的宝剑,在风中挽了两个剑花,带起一阵剑锋,他笑道:“如果不是让你去跳舞,而是让你用剑呢?”
看着萧玉辰手中长剑,秦婉词清澈的眼眸忽而一闪,道:“决定在初五那晚行动了么?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你是要我去杀纳兰隽?”
萧玉辰眼中似有流星般的惊叹划过,他唇角含笑,道:“是,所有的计划我与元襄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纳兰隽会突然想要看舞女表演,既然如此,我们也将计就计,为他安排一场宴会——人生的最后一场宴会。”
元家这么多年,已经在离漠的而各地方都训练着一些形同军队一般的护卫队。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这些护卫队的每一队的人都不多,但各个都是精英。当吃刺杀纳兰英纳兰央动用的正是西部一带所有的护卫,而这次,为了配合萧玉辰的行动,元襄也罢离漠南部所有元家的护卫都暗中集结了起来。
初五那天,他们原本打算让良英的几个亲信在军营几处防火引起骚乱,而后,连皓月提拔的几个小将趁乱将连皓月和毕青救出来。因为怕担心事情会泄露,所以他与元襄并没有让这些人参与到整件事情的核心——暗杀纳兰隽。而且,这几日,萧玉辰几乎是日日都盯在纳兰隽的身边,保证没有一个人暗中向纳兰隽泄露消息,以确保他们的计划中没有叛徒,从而影响整个计划的成败。
带军中乱了起来,元襄会悄悄将扮成靖军士兵的元家护卫放进军营,营造出靖军深夜劫债的假象,然后元襄趁乱杀了纳兰隽,日后也可以推到靖朝的头上。
萧玉辰云淡风轻道:“既然纳兰隽想要设宴,那就更好了。本来我还担心,如果纳兰隽死了,他在军中的几个亲信会不服连皓月从中作梗,这回倒好了,就在宴席上一并全都解决了吧,这样也省时省心,到时候全都推到豫昭王和靖渊王的身上就好了。”
若不是连皓月尚在危险之中,秦婉词这个时候一定早就笑出来了,奕洵、楚延,只怕你们自己都猜不到,你们的堂兄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坑你们两个吧。
萧玉辰又看着秦婉词,问道:“荣纯,你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么?”
秦婉词一愣,萧玉辰又道:“初五那晚,我会在饭菜里准备好足够的蒙汗药,但因为王主的食物是要用银针试毒的,所以他的饭菜我不能动手脚。所以,如果要杀他的话,要么是我亲自动手,要么是你,化身舞姬,去杀他。我知道,没能亲手杀了徐润德你已经十分遗憾了,那么纳兰隽呢?你要不要亲自动手?”
此刻已近夕阳,那如火的阳光,就像是喷薄的鲜血一样洒满天际,心中的沉痛与悲苦让秦婉词下定了决心,她终于点头道:“好,我去。”
既然上天将亲手报仇的机会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她又怎能不把握这一次机会,一雪心中之恨呢?
连着飘了两天的大雪在初五的那天,似乎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大事,停了下来。夜晚,一轮弯月悬挂于天际之上,月光明亮如水银,打在地上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时隔一年,秦婉词再度换上了女装,描上了眉毛,看着镜子中那清秀的佳人,一时之间,竟恍惚见到了另一个女子。元襄知道秦婉词今天要穿成女子的装束,安排好了手上的事情之后,就急着来见秦婉词。他曾见过秦婉词真正的容貌,姿容秀美,温婉清丽。他当时就想,若是秦婉词身着女装,她的容貌加上气质,一定不凡。
乌黑的长发用一直用精美的发钗束起一半,剩余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背后。玉色的长裙上绣着精细的紫色玉兰花,仿佛凑近就能闻到清淡迷离的香气。宽大的袖子随风而动,飘然若仙。
元襄呆呆地看着秦婉词,许久不说话,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惊艳的神情,秦婉词被他盯得久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我自知容貌不算倾国的佳人,元大公子就算是买面子给我的话,也不用这样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