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丞相赵鹤年的女婿,娶了赵鹤年的二女儿赵雪姿为妻,他本人虽无大才大志庸品一介,可由于裙带关系,在朝中也算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那你当知道丞相的长女是何人吧?”
“知道!”竺紫琴淡淡移开目光,“赵雪映赵妃,有谁不知道呢?”
不言而喻,若黑衣人是受郑泽中指使,授意郑泽中杀人灭口的,则不是当今丞相就是当朝皇上。
这两个人无疑,的确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半晌,竺紫琴轻轻叹了口气,“凤大人连日奔波劳顿,恐不全是为追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吧,哦,不,应该说追查黑衣人的来历,并非是凤大人的主要目的,不是吗?”
“你以为呢?”凤墨飞速地瞥了竺紫琴一眼,又赶紧死盯住窗户。
“呵!”竺紫琴笑意更深,语带讥诮,“东西找到了吗?”
“缙云庵……”凤墨的脑海中浮出一大片烧焦的瓦砾,冒着缕缕青烟,“缙云庵已不复存在,他们没有留下活口,痷庙里的师父们怕均已遇害。”
“猜到了……”竺紫琴笑意消散,声音转幽,“不是我心存侥幸,以为某些人不会将事情做绝,我也曾劝告庵里的师父们早些离开,各自散了求个平安,她们偏生不肯听我劝诫,硬要与痷庙共存亡,结果到底受我所累,枉自丢了性命。”
“竺紫琴!”凤墨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你究竟还要连累多少人为你无辜丧命?”
“这话凤大人好像没资格说!”竺紫琴眼底瞬间冰凝,目光冰锥一样投向凤墨,“难道我死才可以一了百了?不,所有的人头,所有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找回来,不信你就等着看!”
“就凭你?”凤墨怒火上升,竟就忘了自己的忌惮,回脸直刺刺地迎向竺紫琴,“黄口小儿,不晓得天高地厚,你跟你爹一样冥顽不化,要是你爹早早……”
“早什么?凤大人,说下去啊!”竺紫琴的眼神更是咄咄逼人,寸毫不让,“你的意思是,当初几位皇子争夺皇位时,我爹就该下好注,将宝押在当朝皇帝身上,对不对?”
“你……”凤墨语塞,同时意识到自己的激将法用得过早,未将对方逼至死胡同,倒差点露了底牌。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重新调整方略后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爹当初若是三皇子的人倒也无可厚非,何况许多人在三皇子登临帝位之后,不都放弃原来支持的皇子倒戈相向了吗,我的意思,只是叫你不要以卵击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