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说正题儿!”竺紫琴敏感到凤墨情绪有变,她不想和凤墨在此时争,赶紧截了话题。
凤墨叹了下,调整心情勉强道,“论本事,清兰确实很得力,她的能耐只在沈榭之上绝不会在他之下,然她的身份很特殊,你若要她,我怕以后会给你带来其他麻烦。”
“怎么讲?”
“你听说过迟龙堂吗?”
竺紫琴思索了片刻,“只听说在京师一带颇有名头,当家的姓迟。”
“对,京师的勾栏之地,还有赌场以及一些酒馆均归迟龙堂控制。”凤墨道,“迟龙堂和官家的关系非常微妙,想必你也能明白,鱼龙混杂之地管理起来本就十分棘手,加之很有一些达官贵人私底下都是迟龙堂的座上宾,所以无论是谁当京师府尹,只要那些地方没出什么大事儿,一般都不会过问,而让迟龙堂自行内部解决,洛王曾经也和迟龙堂打过两三次交道,无非出于礼面上的往来,并无什么特殊交情,然就是这两三次见面,迟龙堂大堂主迟景良的妹妹便对洛王念念不忘……”
“你是指……清兰?她是迟景良的妹妹?”
“她原名叫迟清兰,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王爷的身份怎么可能接纳她?迟景良发现此事后也是百般劝阻,还为她找了一门亲事,毕竟迟景良大清兰足有七八岁,长兄为父,替她撮合亲事也无可厚非,哪曾想清兰性子倔,私下里带着清萝就跑了,还求王爷收留她,王爷无奈,暂时将她交予我安置,一方面亦联系了迟景良,结果待迟景良找到清兰,兄妹之间闹崩了,清兰说从此和迟龙堂断绝一切往来,宁可不嫁人,宁可在别人府上当丫头,也不要迟景良再管她的事儿。”
“所以就一直留在你府上了?”
凤墨苦着脸道,“清兰这么一闹,王爷也没办法,他堂堂一个王爷和江湖人士有往来,传到了先皇耳朵里也不好听啊,何况迟景良临走又托我和王爷帮着照看着点清兰,不把她留在凤府,还能放到哪儿去?好在原先凤府本就是王爷打算作为一个秘密据点而置下的,故后来朝廷清查王爷的私产才没有查到凤府,当时,我记得清兰跟迟景良见面也是另择的地方,所以让清兰留在凤府,一来王爷可以撇清干系,二来对清兰自己也可以躲个清净,勉强算是各成其美吧。”
竺紫琴听罢,淡淡地笑了,“清兰和迟龙堂断绝关系,怕不仅仅是因为王爷之故吧。”
“她说她是过够了那样的生活,假如不是身份所限,假如她家世清清白白的,王爷怎会躲她都躲不及?”
“这丫头想的还是简单了,就算她有清白家世,帝王家的婚娶也不单是看清白与否啊。”
凤墨怔怔地望了竺紫琴一眼,随后变得有些走神,“不说她与王爷如何了,反正她自从跟了我之后,虽说是与迟龙堂断了关系,然她出门走动替我打探消息,不少道上的人都还是要卖她三分薄面的。”
“我懂了,难怪你追缉盗匪比官府的消息灵通,是清兰帮了你不少么?我是奇怪,清萝为何对她们的过往吞吞吐吐,原来她们都是迟龙堂的人。”竺紫琴斟酌了一下又道,“你凤大人有本事使唤迟龙堂大堂主的亲妹子,我可没那本事,至少在解决手头的目标前,我是不想多惹麻烦,不如……还是只叫上清萝就好了。”
“也行!”凤墨认可道,“清萝是清兰在迟龙堂时打抱不平救下的一个丫头,和清兰不仅以姐妹相称,亦可算情同姐妹,若她来服侍你,我觉得可能会比清兰好管束。”
“我正是此虑。”竺紫琴颔首叹道,“清兰性子强硬,行事果断且自有主见,虽不否认她比清萝得力,然我们的对手是根基深厚的平梁王,我不想因为某人的擅自主张,而打乱全盘计划,甚至导致失败。”
“那我来想想怎么跟清兰说吧,她可不光是性子硬自尊心还强呢,花荐和清萝都走了,难免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凤墨说着起身,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