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稳操胜券,全是建立在对人心的微妙捕捉上么?小的们真长见识了!”花荐回头拉了沈榭的袖子一把,“你先前还说姑娘性子古怪,姑娘哪里是古怪,分明就是神机妙算绝顶聪慧嘛。”
“我……我哪有说什么古怪,你听错了!”沈榭强辩着,一边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非也,此事根本就谈不上稳操胜券。”竺紫琴瞧定沈榭,眸中一丝狐疑一闪即逝,“主要簪子的样式比较特别,这也是能让贺兰晶晶和薛氏的丫头挑中它的原因之一,花荐,你家中莫非有人曾入匠作坊?”
“没,没啊……”花荐未料竺紫琴的突然一问,忙摆手道,“我就是自己瞎琢磨的,从小我们那条街上就住着各种匠人,我没事儿就跑去看他们干活,久而久之自己也学着能摆弄些了。”
竺紫琴闻言笑笑,不再追问。
这边清萝仍是纠结蓝萤儿的死,见状赶紧道,“姑娘别理他们了,花荐的手艺是不错,可咱们好不容易把簪子戴到王妃的头上,让平梁王爷笃定了是她谋害的蓝萤儿,你说平梁王爷还愿意为蓝萤儿的死讨还一个公道吗?”
“笃定?”竺紫琴微笑着摇摇头,“咱们假造的簪子成为不了证据,坐实不了王妃的罪,平梁王虽乍见之下会将怒气发泄到薛氏身上,然等他冷静过后就会察觉其中蹊跷,别忘了平梁王手中很可能还存有另一支簪子,两相对照,辨出真伪怕是迟早。”
“我就说了咱们费了一番力气,却也并不能将王妃怎么样。”凤墨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讨还公道?过去了二十多年的旧事,平梁王还会与薛氏动真格吗?不看僧面看佛面,薛氏好歹还为他养大了两个儿子呢。”
“倒也未必!”竺紫琴淡淡道,“一支金簪不过是投石问路,只要罅隙产生了,总有积怨累发的一日,再说了,凤大人可有何良策能一举扳倒平梁王?”
凤墨不语,自知话有不妥,他也并非是故意针对竺紫琴,不过心中憋闷别扭,诉了些怨气罢了。
“今时不同往日。”竺紫琴环顾众人,“二十多年前,辅国公薛家是国之重鼎,平梁王多少都需要倚仗一些薛家的势力,但先帝继位,平梁王划藩为王后,薛家受到了先帝持续不断的打压,加之薛达故去薛家人才凋敝,如今的薛家也就仅剩了一个往昔荣耀的空名而已,反观平梁王则如日中天财势隆盛,他还会那么顾忌薛氏的身份背景吗?至于贺兰元靖、贺兰元荣……”
竺紫琴秀眉微挑,一抹嘲讽浮上她娇俏的眉梢,“平梁王只有这两个儿子,可他们是否真成气候,沈榭、花荐,接下来就要看你们是不是可以给大家带来些好消息了。”
“明白了,姑娘放心,明儿一早我们就去打探消息!”沈榭这回抢先承诺道。
“嗯,有劳你们了!”竺紫琴说着推开杯盏从桌边站起身,“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也算对大家几日来忙碌奔波有个交待,天色不早,夜深风凉,大家还是都早些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