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竺紫琴忙伸手阻止道,“暂时不忙,我现住在朋友处,说好了多住一阵子,突然又要走,恐失礼数,如你们找我有事儿,就派人去迟龙堂的总堂找我即可。”
“迟龙堂!总堂!”沈福吃惊地瞪大眼睛,“少东家跟迟龙堂主是朋友?”
“算……是吧!”竺紫琴勉强应道,赶紧拉了清萝,“沈掌柜不必相送了,我二人还有其他的事儿,就此告辞!”
竺紫琴和清萝生怕沈福再生纠缠,几乎是落荒而逃,剩下个沈福惊异地喃喃道,“老爷和管家果然没看走眼啊,年纪轻轻的丫头,居然和迟龙堂有交情,那以后周记生意在京城地面上,不就能混得开了吗?”
“姑娘,你走得那么急做什么?”清萝甩开了竺紫琴的手抱怨道,“人家沈掌柜不过热情了点儿,又不是吃人的恶鬼,咱们逃什么逃呀!”
“我是怕他啰嗦个没完,我就脱不开身了!”竺紫琴叹道,“少东家从天而落,又不是砸在你头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清萝失笑,“天大的好事儿啊,姑娘,奴婢倒希望能被此等好事儿砸中呢,可惜连个铜板都没掉下来!”
“好事儿?”竺紫琴鄙夷道,“你脑子进水了吗?周府落得这般境地,老爷子是想方设法要我加倍偿还于他啊!”
“姑娘是说……?”
“人家郑重其事托孤还托产业,等周柔长大能继承周家财富时,我可就是为人做嫁衣白白辛苦十几二十年呢!”
“不是说由姑娘决断吗?”
“他是将我推到台面上,就看我能不能信守承诺,众目睽睽大家都盯着,我好意思跟周柔抢吗?”
“咳咳!”清萝道,“那这个少东家有什么意思,名儿好听面儿上光生,其实一个子儿都落不到姑娘的荷包里嘛!”
“一个子儿没有倒不至于,所以我还得跟周远堂详细谈一下分利的细则,因为我需要资金,去办重要的事!”竺紫琴神色凝重道,“在不妨害周家生意运作的前提下,他们得支付我份内的银子。”
“唔,姑娘说得对,咱也不能白给人干活!”
清萝想了想又道,“可姑娘你说,周管家就在周老爷子跟前儿,老爷子也有依旧让他胜任管家的意思,既然老爷子如此信任他,干嘛不直接将周家的生意和周柔托付给管家啊?”
“老爷子未必全然放心!”竺紫琴摇首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谁也保不齐一个忠心可靠的管家会不会在接手巨额财富后贪欲顿生,那周柔岂不是危险?老爷子之所以指定我为少东家,也是为了起到一种制衡作用,有我在,管家觊觎不上不属于他的财富,也就不会轻易害了周柔的性命!”
“原来如此!”清萝感慨道,“人心百变复杂莫测,看来奴婢还是别指望天上掉好事了,能掉下来的,准没好事儿!”
竺紫琴失笑,“行了,咱们回去吧,我逛也逛累了,还被那沈福啰嗦的六根不净!”
“嗯!”清萝紧走几步跟上竺紫琴,“可是姑娘答应下沈福,以后不就得为周家的生意劳神费心了?光是那些账目,姑娘你一个人看得完查得过来吗?”
“你……”竺紫琴停下脚步,伸指在清萝的额头戳了一戳,“跟了我也不短的日子了,怎么这脑子就不见长进呢?偌大的京城,找几个经验老道为人老实的账房先生还愁找不到吗?只要是长年经手账目的人,账目上的手脚和端倪,绝对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呀,奴婢愚钝!”清萝自拍了下脑门道,“我怎么没想到,单独另请账房先生查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