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事儿吗?”贺兰棠故作诧异,“是遗愿?也许朕会考虑成全你一回!”
“当年我母妃被皇上诬陷和宫中戍卫私通,结果被老皇上赐了白绫三尺,不过她临死之前却留了皇上的证据与把柄,皇上不想看一眼究竟是什么吗?”
贺兰棠一怔,随即道,“关朕何事,时隔多年谁知真假,何况你留了那样的东西又有何用呢?”
“当然有用!”竺紫琴道,“我母妃还写下了皇上的一个秘密,皇上如今年逾三十有二,当怀王的时候就纳取了四五位正妃侧妃,怎如今才仅有一位刚满五岁的皇子?且他的母妃还在诞下他不久就投井身亡了?噢,不仅是丽妃,好像皇上的嫔妃们都命不长,不是病死就是自尽?剩下个正宫王氏,现在该改叫王娘娘了吧,偏因为疯癫之病被囚冷宫,呵,当真是离奇得很呐!”
“闭嘴!”贺兰棠的脸勃然变色,他怒喝道,“你再满口胡言,就休怪朕狠厉无情,一杯鸩酒简直是太便宜你了,朕要将你的利齿一颗颗拔去,割去你的舌头,再将你的指甲也一片片剥去,然后剥皮断手断脚最后将你赤肉一团仍在大街上拖死,让全京师的人尽数围观,到时你就会后悔曾在朕面前逞口舌之能,会求朕让你死个痛快的!”
竺紫琴毫不为动,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在手里摩挲了一番后道,“本来我是不信,可皇上刚才的反应显见我母妃所书都是事实,呵,皇上您又何必动怒呢,我母妃的信和我的人都在这间密室中,除掉我烧毁了信之后,天下再无任何人知晓您的秘密了,我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证实一下我的疑惑罢了!”
“当然!”竺紫琴补充又道,“高阁主将我们的话听去,也会当什么都没听见是吧?”
“你!”高荀青白的脸泛出奇异的绯红色,仿佛涂上了胭脂,他咬牙切齿道:“贺兰云川,你好歹毒,我如今已全心效命于永元朝皇上,又岂会……!”
“高荀!”贺兰棠眸中射出冰冷如刀锋般的寒光,“还不将她手中的信取过来,难道你掳她之时,都没有搜过她的身吗?”
“下臣,下臣只是大略地探了一遍,将她手腕上的袖箭去除了,其他的,下臣没发现有利器所以……”高荀艰难地解释道,随即将头一转,手指运劲狠力一抓,竟隔空取物,从竺紫琴手里夺走了那封信。
“拿来,给朕!”贺兰棠冷冷地盯着高荀。
高荀忙道,“皇上,怕是有诈,这丫头鬼精的很,在息盉的十几年,下臣从不知她身上揣了这样一封信。”
竺紫琴冷笑,“高阁主忘了吗,五年前竺兴曾到雪向山顶看过我,信从来不在我身上,但是他告诉了我信的藏匿地点,所以我才千辛万苦回永元朝来,为的就是了解一切真相!”
高荀蹙眉,的确,竺兴的到访他是知道的,且从两人口中,他死活也没探问出来,竺兴那次与竺紫琴究竟都谈了些什么。
高荀的沉默让贺兰棠有些不耐烦,“要不要你先看过信的内容再转交给朕?”
“下臣不敢!”高荀用手指将信封细细地摩挲检验,最后确定道,“里面除了一张信纸外别无他物,皇上!”
“哼!”贺兰棠冷哼着接过,狠狠地盯了竺紫琴一眼,突然双手用力,嘶啦一声,信被他一撕两半,接着再撕,又撕,很快,竺紫琴的信便被贺兰棠撕了个粉碎。
贺兰棠用脚踩上纸屑,嘲弄道,“皇妹,心满意足了么?朕对信的内容根本不感兴趣,你还是乖乖喝下鸩酒见你母妃去吧!”
“皇上!”高荀盯着地上的纸屑,神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