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小女郎面皮儿薄,肯定要谦让几句,到时他借机将提出擅长的草书,让对方知难而退。
不想他刚说完,对面这个女郎就落落大方的直接说了:
“书者,书画也,兼科考惯用馆阁体。故而,不如这般,吾等限时,用馆阁体将《滕王阁序》默写下来,书写格式略作调整,待写完这七百七十三字,成就一副自己擅长的图画,如何?”
“……”邱姓学子差点儿跳脚。
汝祖母也!
尔等京都学子,怎么都不大正常?!
虽然心里跳脚,可是面儿上他还要强装镇定,好像这个条件与他而言根本不难。
“胜负标准,就用成图时间、字形工整和图画精美三个要素作为标准,怎样?”舒琇不紧不慢提出建议。
邱姓学子忍着自搬石头砸己脚的郁闷,微笑着点下头。
“哇哦1盛苑将摸向椰蓉糕的爪子收了回去,端直身子看了过去,“咱们京都学子当真是群英荟萃啊1
她这连自己一起夸的言语,把旁边儿的同学都给逗笑了。
这局比试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分出胜负。
舒琇两手放下双笔,待墨干涸呈上。
众人没想到几百字竟然组成了一副精致的滕王阁图!
此事单手写字入画的邱姓学子叹口气,放下笔,拱手认输:“舒同学能双手各书、同时作画,邱某心服口服1
“邱同学承让了,还是在下讨巧了!说起来,您这幅牡丹图亦是精妙。”舒琇看着未完图画,笑赞对方。
她这话说得不止是客气,对方对字形笔划控制得精妙,字句组合看着更为舒服,从字迹来讲,他可能甚至还强她几分。
邱姓同学笑了笑,扭头跟阮祭酒请示:“请大人允学生退后继续完成此画。”
阮祭酒没想到这学子竟有此心性,不由捋着胡须笑言说好。
于是第一场第三局比试开始。
这次比试是乐,为保证比赛结果胜负标准清晰,这次采用了斗乐的手法,在标准时限里,谁将对方的曲调带入到自己表演的情境中就为胜。
这场斗乐,是京都女郎柴凤言和京外程姓学子的比试。
就在程姓学子战意满满的抽出长笛,准备速战速决之时,柴凤言瞧见了他手里那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笛子,登时将长笛放回到腰间笛套中,而后反手从背着的包儿里抽出一支唢呐。
“……”程姓学子放到唇畔的笛子差点儿没拿稳掉下去。
他惊诧的看着眼前娇小的女郎将唢呐放到嘴边儿,眼瞅着是等他先发挥,登时有些无语。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有过对战唢呐的经历,程姓学子一见柴凤言的架势,登时举手认输。
他不比了!
“若无异议,第一场三局,京都学子胜1阮祭酒跟京外学子那方重复确认,见他们皆无意义,直接开始了第二场比试,“双方各派两人出来,用三刻钟时间完成一篇策文,而后糊名,贴于辩论台旁告示墙上,由两方学子和各大书院先生投票,票多者胜。”
阮祭酒说完,提笔写了这次策文题目:“国若久盛,当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