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比,云迟却面若娇花,白中透着粉红,明媚带着勃勃生机。
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就如中酷寒冰川暗影中盛开一株娇艳的花。
画面诡异中透着和谐。
“主子!”骨影看着这样的镇陵王心头大惊。
按理说,他已经用了续命针,这六个时辰内不是应该都好好的吗?
骨影担心,忍不住要上前,但是他一靠近,便觉得丝丝阴寒如无形的针,密密麻麻要刺进身体里。
冰寒刺痛。
“主子,续命针有问题?”骨影大骇,根本没有办法再靠近,只能后退。
云迟有点讶然地看了他一眼。
骨影倒是聪明得令她意外。
“不蠢嘛。”云迟伸手,“银针拿来。”
骨影翻出一只棉布包,朝云迟抛了过来。
“你们出去。”云迟接了布包,立即让他们出去,“那间房去处理好。”
那边死了人,还到处是血,如果不想惹麻烦,当然得好好处理干净。
“主子?”骨影虽然相信云迟,但是现在事关重大,这个时候王爷分明十分不对劲,他也不敢轻易离开。
镇陵王瞥过来一眼,骨影立即低头,“属下告退。”
他退了出去,徐镜自然也跟着退了。
“把门关上,我没叫谁也不许进来。”云迟看着他们背影说了一句。
“是。”
房里再次剩下云迟和晋苍陵。
两人视线再次对上,一人靠坐床头,一人占距床尾,形成对峙。
他眸光幽暗,她神采奕奕,甚至隐隐有丝幸灾乐祸。
“云迟,你为何不怕本王?”
“我为何要怕?”
“凶残,冷血,暴戾,残忍,状若恶鬼。”镇陵王一开口就给自己念了不少可怕的形容,“如此,你不怕?”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几乎压制不住的感觉是什么。
但是却想一再追问。
云迟睨了他一眼,调笑的话正要说出口,却在看到他那双幽黑无波的眼睛时咽了下去,心思一转,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晋苍陵,你知道我十岁的时候,是被孤儿院的人从哪里救走的吗?”
镇陵王一怔。
她这句话里表达的意思可谓不少。
“何为孤儿院?”
云迟脸一黑,滴墨。
她想了想,才勉强想到了另一个说法,“大晋有没有官府出资收养孤儿弃婴的地方?那就是孤儿院。”
镇陵王又瞥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慈幼局。”
听她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她不是生长在大晋似的。
“那就是慈幼局吧。”
“你是家族弃女?”
“不知道。”云迟挑眉,“枫姨说要带我去找亲人。”
“十岁之前,你不是在仙歧门?”
呃?
云迟顿时一头黑线。
她是不是傻了?她果真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仙歧门后山那个傻了十六年的云迟!
一开口竟然说的是她本身的经历。
她是脑抽了吗?
正懊恼着,就听某男人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这种表情做什么?当本王不知道你来历不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