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微妙,有小小的尘埃粒子在空气中飘浮,飘浮,飘过霍启盛的眉与眼,飘浮在我们互相凝望的视线之间。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放慢,再放慢,没有人知道下一个瞬间霍启盛会做出怎样的举动,这是他的魔力,也是他最令人担忧的地方。我的心里没有底,有的只是许久未见他后那股淡淡的思绪。
很淡,很淡的,酸甜,偶尔还有点点苦。
霍启盛看向我,以至于我没由来的心里有点惊动,难道……她要为景然出气么?就像,那天因为夏优而问都不问一句的沈煜一样?我心里面忽然感觉凉丝丝的,像是被灌入了冷风,整个身体冰冷到极点。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知道我已经,不敢再对任何人有什么期待了。
霍启盛朝我走了过来。眉头压低,语气也低低的问:“你是用哪只手打的她?”
即便是整颗心都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即便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也不想在此刻被他给吓唬住。我伸出了右手,嗓子都有些颤抖的对他说:“用的这只。怎么了。”
他抓起我的手,细细看了两下,就在我以为他会撇我的手或者打我的时候,他却用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两下,随后温柔的问我:“你手疼么。”
我仓皇的抬起眼皮,看向他的一刻,我感觉我的睫毛都在轻颤,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一旁景然一听,脸色瞬间变的铁青,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们。
随即她收起可怜的姿态。站起了身子,用力的瞪着我们,然后对霍启盛大吼:“霍启盛!你这是几个意思?!”
霍启盛没有理睬她,只是远远的看向她,说:“景然,你赶快照照镜子,你现在看起来跟个鬼一样,真的好丑。你赶紧麻利到楼上收拾收拾自己再下来吧,切。”
霍启盛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拽下了楼,脚步沿着楼梯踢踏踢踏的一路往下跑去,然后一直把我带到了一楼的仓库,里面是用旧的物什,看起来特别的有年代感,他把我往里面一推,直接扑起了一大片的灰尘,呛的我直咳嗽。
我不解他的莫名其妙,他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严肃,看着我半天都没有说话,憋了半天。才对我说:“你最近怎么没有找我?”
我被他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便没有说话,坐回了沙发上。什么叫我没有找他,真的可笑。他就手插在腰上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愣了愣,说:“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霍启盛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解释下去。随即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停了停,仿佛知道已经隐瞒不住。才脸上有些难堪问我:“你都知道了?”
“嗯。”
“是她告诉你的?”
“她巴不得扩成海报送给我,我还能不知道么。”我说到这里,感觉嗓子有点难受,因为这些日子,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着,真的好煎熬。
霍启盛没有立马让我原谅他,也没有对我说什么痛心疾首的话,仿佛他不想辩解发生的一切,都默认了一样。如果我不了解他这个人的话肯定会这么认为,但我知道他只是没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即使是景然这样的人,他也不会贸然怀疑。有时候真觉得他坦荡的就像武侠电视剧里的侠客一样,一样的傻。
所以他只是以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这段时间,我忍住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我要惩罚我自己,我做了错事,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她之前趁我晨勃的时候想要坐上来,我醒来看到她的脸后直接都萎了,不可能跟她发生什么的。可是为什么在喝醉酒的情况下,会跟她发生关系?我明明记得很清楚,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为什么后半夜却变成了景然。就算是酒后误事,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陈桑,你相信我,我不是推卸,我真的好想不通。”
我听着他的话,只感觉到有些想笑他,笑他个傻子,原来到现在还真的被蒙在鼓里。我想,他可能不相信景然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