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优雅气度瞬间烟消云散,鼎爷用极其蔑视的语气对我说:“你想用你一个人的死,来避免其他人的死么?”
不等我回答,鼎爷寒寒的话语便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恐怕,就你这个小姑娘,还没有这个资格。”
我跪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事也做不了,就只能瑟瑟发抖,额头上的血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皮,让我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但我的双手依旧摊在地上,鼎爷的手下,在拿过那一叠证件之后,厚重的皮靴,将我的双手,死死的踩进泥土里,疼的我龇牙咧嘴。
要问我有没有后悔的事。
有。
我后悔,我没能一枪把齐寒森给打死!
“你伤害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孩子,一切都在于你的选择,而你的选择已经晚了。”
鼎爷冰冷的说着,他的脚离开了我低垂的视线,坐到了早已被摆好的椅子上,对我一副教育小孩的姿态说:“小姑娘,你应该感谢遇到了我。生命是痛苦的,所以我,提前帮你结束掉这一切痛苦。”
是啊,生命是艰难的,但痛苦和幸福,是相互依偎的。人总觉得自己不够幸福,却忽视了幸福,是足以掩埋一切痛苦的。
“上刀。”
鼎爷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舔舔有点无味的嘴唇,残忍的说道:“就按照她说的,割开她的肚子,把里面的孩子挖出来,让泰国的田大师拿去给我炼成小鬼,一辈子为奴。”
我闻言,通体遍寒。
他摸摸口袋,摸出了方才我’回赠’给他的那包香烟,本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但发现是他最喜欢抽的牌子。
所以他拿到手上,抽出了一根,在手指上转了转,随后点燃。
随着刀子朝我的靠近,他开始细细品尝起来,这绝对是我一生当中最紧张的时刻,因为差之毫厘,结局一切都会不同,我的眼里早已没有慢慢逼近的刀子,只看到鼎爷抽烟的样子被无限的慢放。
一口……
两口……
三口……
就在他准备抽下第四口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无情的割开,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圆滚的肚皮,刀锋已经直立而上的时候,鼎爷的过敏症,发作了!
莫维她,没有骗我!
只见鼎爷的嘴唇在突然之间变成闷青色,鼻涕和眼泪流了一脸,身上以肉眼可见的形式起了不少的小疙瘩。他不停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似的。
给该死的那手持刀子的人,他才不会理会这一幕的突发状况,只见他依旧握紧刀柄,就像铁了心的要割开我的肚皮一样。
这种时候还想害我的孩子!
我杀心顿起,两根手指硬如铁棒,直直戳进了他的双眼!
他疼痛中失去方向,却还是在挥舞中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锋利的口子。
鲜血瞬间浸湿衣服。
鼎爷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随时跟在他身边的医生跑了过来,翻了翻鼎爷的眼皮,拿着烟问了一下,说道:“这烟有问题,带鼎爷去车上!”
他的那个为首的手下一听烟有问题,直接掏出枪,大声的吼道:“妈的,臭娘们,老子把你给毙了!”
我拼命的后退逃跑。
第一声枪响爆发了出来,然而并不是从面前的男人的小型手枪里面爆发出来的,而是大口径的狙击枪!
枪声如雷,回响在这四周!
我回头愣愣的看去,对面准备射杀我的男人,眉心往下滴血,脑袋上有个可以透过去的窟窿,他再也说不出话,随着手臂甩下来,人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我的心脏浑然揪紧,脑海里不断的响着一个声音。
是……大海,是大海来了!
天知道他这一枪瞄准的多么有压力,我几乎与那个人的位置重叠,只要偏离一点点,就会打到我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