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外见小丫头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郡主昨晚睡的可好?”
“郡主昨晚没回来。”小丫头停了下来,向他行了个礼。
“没有回来?”末凡愣了愣,脸色微变,推开房门,奔到床边,床上整整齐齐,就连坐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睡过了。
出了门接连问了几个下人,都说不曾见过玫果。
略为沉呤急步去了慕秋院子。
慕秋已经起身,正在喂着小狗,见他大清早的过来,也有些意外,“有事?”
“你可知郡主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他虽不知为什么慕秋会尾随玫果回来,但既然是尾随她回来的,那多少该知道些什么。
“应该是为了找你。”慕秋斜目看着他。
“她昨天册封。“末凡昨晚就隐隐感到她回来是因为他,但他不愿承认。
“那又如何?”慕秋给刚吃完狗食的小狗,装上一碗清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摇着尾巴喝水。
末凡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知怎么答了,是啊,那又如何?她在庆典的时候痴痴看着他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
“刚册封完,太子能和别的女人一起,而她也能回弈园,他们到是绝配。”慕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但那抹不屑一闪即失,她或许邪恶,但的确并不淫荡。
“你怎么知道太子和别的女人一起?”末凡心里的越加不安。
“昨晚太子抱了个女人到她医坊,不幸太子还将我误当成你。”慕秋打手势教着小狗坐卧。
不好,末凡心里的限影瞬间扩大,直奔大门,问正在门口打扫的家丁,“可见郡主?”
家丁个个摇头,昨天守夜的家丁交了班从门前走过,正要回房,听到末凡问起,上来道:“昨晚郡主骑马离开了。”
“昨晚什么时候?”末凡更是暗暗道急,她一个单身女子,这晚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不敢往下想。
“公子们在梅院散了不久。”
末凡吩咐人快马进京去镇南府打听,自己直奔马棚,跃上自己的俊马,急奔出弈园,然这已过一夜,又哪里寻得到人。到了京城,得到回报,玫果并没回镇南府,更是心急。
去了玫果医坊,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夫正在给患者诊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玫果的师兄—肖恩。
而窗边还靠站着一个气宇轩昂,浑身霸气的男子,正是昨晚庆典时所见的太子——弈风。
医坊中没有玫果的身影,也不开口问讯,道了道,“打扰了。”就要离开。
肖恩打发了病患,将末凡上下打量一番,又再看了看依在窗边的弈风,微笑道:“何不进来喝杯茶再走?”
末凡回礼,“谢谢了,不过在下还有要事。”
弈风视线从窗外移到末凡身上,双目一亮,此人不同寻常,外表俊雅非凡就不必说了,内在透出的气韵,更是如风中仙鹤。
仅这一个照面就起了结交之心,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加上久等玫果不见人影,象是事事不顺,更有些烦躁,问肖恩,“玫果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还见回来。”
“我昨晚回来就不见她,多半是回了镇南府。”肖恩整理着手中病历。
“她没在镇南府。”弈风越加烦躁,他昨晚离开,越想越不对劲,再回来时,医坊已经没了人,就连那个重患也不见了人影。
派人去镇南府打听,说是没回去,他才开始着急,正要人去查那个自称姓慕的男子,肖恩回来了,说不必担心那男子,反说有他跟着玫果反而安全,于是他就等在了这儿,直到现在也不见她的人影。
末凡在门口听到他们对话,略顿了顿,焦虑不安之心更甚,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一个霹雳,划破了阴沉沉的天空,转眼间,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片刻间已透湿了衣衫,耳鬓的黑发紧贴在俊逸的面颊上,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却抹不去眼里的焦虑恐慌。
他在城外树林前勒住马,四处张望,树林中除了萧萧的雨声,便是被雨水打下的飘零落叶的残影。
向来从容的他,此时心里象是千百只猫儿不断的刨抓着,马在树林前徘徊,略为迟疑又再纵马向弈园的方向急奔而去。
玫果靠在一棵大树后,侧着脸望着绝尘而去的人影,垂下眼睑看着脚边湿烂的落叶。雨水顺着紧贴在修长的颈边的秀发蔓延进衣领里。
风吹过给身体带来的冷,却远不如她的心感到寒冷。曾经她站在繁华的闹市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而现在她生活在锦衣华服,婢仆相拥的王府,却仍然感到孤单无助。
她唇边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随之绽开,泪却随着雨水一起滑落。不该哭的,但既然哭了,哭过以后就要靠自己…….末凡……她摇了摇头,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他有太多让她看不透的地方。
不能……真的不能……心却好痛……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依靠着他,突然发现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就象一个小孩被亲人抛弃在雪地中…….很想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狠心的甩开。
慢慢转出树林,唤回马匹,上了马,淋着雨,慢慢的去了医坊。她不愿这个样子回到镇南府,不愿父亲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肖恩看着**的她,惊得跌落了手中的毛笔。
玫果勉强笑了笑,甚至没看到屋角窗边的弈风,径直进了自己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上,任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床上的被褥。
肖恩尾随在她身后,在门外敲了敲门,“果儿……果儿…….”
“我累了,我睡会儿。”玫果懒懒的在里面应着。
“你开开门,让我看看。”肖恩继续拍门,这么淋着雨回来,实在容易着凉。
弈风在他身后站了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微皱了皱眉,“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