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得令,赶忙带着下人退出去。
小赵夫人坐到软榻上,盯着宁荷上下打量,担忧的问道“荷儿,真的无事?”
宁荷撒娇道“真的无事,阿娘不必担心。”
小赵夫人听了宁荷的话,见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心才落到实处。
“你呀,就是心太善。
那贱人过来,你就不该让她进院子,若敢硬闯,你便趁机让丫鬟婆子狠狠的揍那小浪蹄子,就是将其打死,也是她活该。”
小赵夫人只知道宁蔚带着人进了翠雪阁,还不知道宁蔚从宁荷这儿拿走了五万两银票。
宁荷边给小赵夫人倒茶边笑着说道“谢谢阿娘,阿娘最疼爱荷儿了。
荷儿记好了,宁蔚下回若敢再来,荷儿就照阿娘说的做,将她打出去。”
小赵夫人接过宁荷递过来的茶,问道“小贱人过来做甚?”
宁荷未作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小赵夫人说了,五万两银子的事也如实说了。
果然,小赵夫人得知宁蔚从宁荷这儿拿了五万两银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厉声骂道“小贱人是穷疯了,跑到你这儿来讹银子,老娘去找她算账。”
宁荷赶忙拉住小赵夫人的手,温声劝道“阿娘冷静。”
小赵夫人转头问道“小贱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让我如何冷静?
荷儿你别拦着我,我去找小贱人算账,再去找老太婆好好评评理。
哼,老太婆教导的好孙女,竟敢朝你伸手要银子。”
宁荷紧紧拉住小赵夫人的手,“阿娘,这事,是女儿处置不当,让人拿了把柄,理亏。”
小赵夫人脱口说问“什么理亏了?你什么也没做,你理亏什么?”
“阿娘,这事……”宁荷茫然的看着小赵夫人。
小赵夫人看着宁荷,郑重的说道“你什么也没做,哪来的把柄?”
“可是,牙所那个婆……”宁荷抬手指了指外面。
小赵夫人反问道“牙所的婆子怎么了?关你何事?这事,就是小贱人自说自话,目的就是朝你讹银子,她就是欺负人。”
宁荷好像有些明白了,眼睛闪过亮光,但还有些不放心,“可是,牙所的婆子见过谷姨。”
小赵夫人说道“见过又如何?方容死不认账,谁能奈何她?
荷儿,你样样比小贱人好,你没有害她的理由,而她,从你这儿拿走银票,是众人看见的。”
宁荷连连点头,“阿娘,荷儿明白了。”
宁荷看赵氏的眼里满是崇拜,长这么大,她从未像此刻这般钦佩过一个人。
小赵夫人接着说道“一会,咱们去静安堂大闹一场。
你什么话也不用说,只需记住,你什么也没做,方容也没做。
一切,都是小贱人自说自话。其他的,看阿娘的。”
宁荷重重的点头,“好,女儿明白。”
小赵夫人说道“让方容进来,我给她说几句。”
宁荷点头,扬声道“容姨,进来。”
方容听到宁荷的喊声,心里咯噔一下,提心吊胆的推门进来。
小赵夫人见方容进来,朝她说道“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方容心里更紧张了,快速的看向宁荷,宁荷见她看过来,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方容朝小赵夫人曲膝道“是。”
小赵夫人等方容靠近些,低声说道“今日之事,我都知道了。
你只需记住一点,牙所的事,你一律不知,荷儿从未让你做任何事,而你,整日跟着荷儿,只知与荷儿吃穿住行相关的事。
别的,你一概不知。明白了吗?”
宁荷接过话来补充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大姐自说自话,目的是为了向我讹银子。我碍于姊妹间的情分,不想她太丢人,所以才给了她银子。”
方容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是,老奴明白。”
这样处置最好了,这样处置,能将自己摘出来,方容当然乐意。
小赵夫人见方容灵光,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叮嘱道“一会只管喊冤,别的,一问三不知。明白吗?”
方容曲膝应下,“是,老奴明白。”
小赵夫人站起身来,“走,去静安堂。”
芳菲苑,常乐与乔一将丰乐楼的席面送了进来。
枣花与桑叶正准备摆桌,静安堂的冬卉进来。
枣花见冬卉过来,忙迎过去道“冬卉姐姐,你来得正好,留下来一起吃饭。”
冬卉说道:“先别说吃饭的事,先去通禀,让小姐赶紧去静安堂。”
枣花见冬卉一脸愁容,赶忙收起笑容,“桑叶,你去通禀。冬卉姐姐,出什么事了?”
枣花先吩咐桑叶,转头接着问冬卉。
冬卉说道“夫人与二小姐到静安堂又哭又闹,说大小姐今儿去翠雪阁讹了二小姐五万两银子。”
“真是胡说八道!”枣花被赵氏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想骂人。
“冬卉姐姐,小姐有请。”桑叶出来说道。
冬卉抬步往屋里走。
宁蔚见冬卉脸上的忧色,问道:“赵氏与宁荷去静安堂了?”
冬卉佩服宁蔚的敏锐,曲膝应道“是,夫人与二小姐去了静安堂,说大小姐今儿去翠雪阁讹了二小姐五万两银子。
要老夫人评理呢,老夫人让奴婢来请大小姐过去。”
宁蔚转头看向胡锐,“先生,咱们去静安堂坐坐吧。”
胡锐点点头,“走吧。”
枣花问道“小姐,奴婢要不要将秋娘她们带上?”
宁蔚摇摇头,“不用。”
“为何不用?秋娘她们不是可以作证吗?秋娘她们的家人还在二小姐的人手里。”枣花不解的问道。
宁蔚笑笑,淡淡的说道“赵氏敢大闹到静安堂,说我讹宁荷的银子,她就不会认下宁荷之前所做的一切。”
桑叶气恼道“咱们人证物证都有,容不得她不认。”
宁蔚笑笑,说道“咱们那些证据,唬唬宁荷还行,唬赵氏,怕是不行。”
枣花看向胡锐,问道“先生,咱们的证据拿捏不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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