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接过话来“杨三小姐,阿蔚是英哲的嫡亲的妹妹,是英哲当眼珠子般护着的妹妹。
英哲杨大学士的关门弟子,你说倾安为何护阿蔚?倾安,咱们走。”
杨昕叶愣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宁蔚等人。
杨清晗与杨清昭对视一眼,杨清昭推了推杨清晗。
杨清晗犹豫一下,走到杨昕叶身边,轻声唤道“三姑姑,咱们回府吧。”
杨昕叶回头瞪向杨清晗,朝她吼道“你是不是也来看我笑话?好笑吗?
那个宁蔚给你们灌了多少汤?让你们一个个的向着她?
一个员外郎之女,还是丧妇长女,怎么就值得你们一个个的温柔待她,恶意向我?”
杨清晗被杨昕叶吼得一愣一愣的,眼眶都红了。
杨清昭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将杨清晗拉到身后,冲着杨昕叶问道“三姑姑,你是失心疯了吗?
长姐怎么你了?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要将怨气撒在长姐的身上?
石世子说得没错,三姑姑就是欺软怕硬之人。让人看了生厌。长姐,咱们走。”
说着,杨清昭拉着杨清晗就走,没再看杨昕叶一眼。
杨昕叶看着杨清昭的背影吼道“反了你了,我是你三姑姑。”
杨清昭转头瞪着杨昕叶,“三姑姑?还想以身份来压我?
做人,该以德服人,不是倚老卖老,况且,你还不老,我以有你这样的三姑姑为耻。
石世子说得没错,你这样,很难看!”
“你……”杨昕叶气得脸色发白。
杨清昭不再看她,拉着杨清晗往前,朝围观的人说道“劳烦各位,请让一让。”
围观的人纷纷往边上退了一步,给杨清昭姊妹让出一条道来。
杨昕叶的丫鬟四月见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甚至对自家小姐指指点点,四月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小姐,咱们回吧。”
杨昕叶瞪四月一眼,甩手往前走,身子将四月撞得往后退一步。
四月摸了摸被杨昕叶甩痛的手,快步跟上去。
另一边,江兴语气冲冲的边走边数落,“王爷与阿蔚就不该拉着我,杨昕叶那个坏东西,她已经不是第一回争对阿蔚了。你们就该让我冲上去好好揍她一顿。气死我!”
晋王笑着哄道“要打人,哪里用得着你亲自上?把你的手打痛了怎么办?”
江兴语嘟着嘴看向晋王,抱怨道“可是,杨昕叶那妮子太气人了。”
晋王点头,顺着江兴语的话,温声道“杨三小姐今日确实很气人,不光气人,还很丢人。
不光是丢她自个儿的人,还丢尽了杨府的脸面。掌珠猜猜,杨三小姐回杨府后,会不会受秦老夫人的责罚?”
江兴语反应极快,双手绕着帕子说道:“那什么,我今儿冲动了。对不住了,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江兴语一向如此,知错认错,态度极好。
晋王抬手揉了揉江兴语的头,温声说道:“教训她的方式很多,机会也很多。干吗要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今儿这样的场合,你若动手,就将自己陷入泥泞里,事没有解决,还将自己惹一身污。”
江兴语垂头应道“王爷教训得是,兴语记下了。”
江兴语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头挽起宁蔚的手往前走,说起女儿家的悄悄话来。
晋王与石景扬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说着眼下京城要紧的事儿。
走到岔道口,宁蔚朝江兴语道别。
江兴语转头对石景扬道“乐哥哥,你送送阿蔚,我与王爷先回了。阿蔚,你回去好好歇歇,我明日过来寻你。”
石景扬点头应下“好!”
宁蔚朝江兴语挥挥手,“兴语,咱们明儿见。”
回到马车处,魏源朝宁蔚道别,带着常乐,云兴等人去东水码头。
石景扬让青云随魏源一起过去。
回到明辉巷,石景扬离开前,宁蔚将契约给他过目。
石景扬看后,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契约一式两份,宁蔚与石景扬各执一份。
石景扬离开后,宁蔚准备回屋补眠。
枣花推门见胡锐坐在屋里,正想开口,见胡锐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她噤声。
枣花会意的点点头,将宁蔚让进屋,随即将门关上“让小姐好生歇歇,咱们就不要打扰小姐了。”
枣花拉着桑叶退了下去。
宁蔚看到胡锐,问道“先生得手了?”
胡锐点点头,“是,此时赵府乱成一团,京兆府的人应该过去了。”
宁蔚福身道“辛苦先生了!”
胡锐云淡风轻的说道“收拾一个废物而已,谈不上辛苦。
小姐昨儿一宿未睡吧?赶紧歇歇,在下回去了。在下出来给老夫人买姚记生煎包呢。”
宁蔚笑笑,点头道“去吧!”
胡锐离开后,宁蔚倒头便睡。
双莲巷的赵府,从大门口往里,十步一个差役,一直延到赵永青的兰白轩。
京兆府的高推官接到报案,带着卢典史,刘仵作及众多差役来赵府查看现场。
黄老太太与李太太听说官府的人来了,哭着来到兰白轩,嚷着要官爷为赵永青讨公道。
高推官安抚道“老太太,太太放心,咱们定会全力破案,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给赵大爷讨回公道。”
赵和泉嫌妇人家哭哭啼啼的碍事,让下人将黄老太太与李太太扶下去歇着。
黄老太太与李太太退下后,赵和泉朝高推官说道“劳烦高大人了,小老儿别无所求,只求高大人能早日破案,给小老儿那可怜的孙儿一个交待。”
赵永青的父亲赵兴隆背过身来挡住差役的目光,往高推官手里塞了一叠银票,旁人看来,赵兴隆紧紧的握住高推官的手。
“草民请大人帮帮为草民作主,为草民可怜的儿子一个公道。”
高推官犹豫一下,将银票收入袖袋里,温声宽慰道“天下父母心,本官明白你们的心情。本官一定全力以赴,早日破案,将凶手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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