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杏儿酸(2 / 2)

“珍妃人都不在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更何况,皇上爱谁在皇上心里,旁人如何得知?再有,非议皇上是要治罪的。”

宁蔚撇了撇嘴,嘀咕道:“不过是好奇随口而已,我又没有在外乱说,只是问问石世子。”

石景扬被宁蔚这句没在外乱说取悦了,这是将他当自己人了!

心情大好的石景扬见宁蔚撇嘴的娇俏样儿,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这般想着,石景扬的手跟着就抬了起来。

抬起手来,石景扬又觉得不合适,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妮子看似柔顺,骨子里实则倔着呢。

石景扬的手改而端起桌上的杯子,抿口茶后,问道:“袁家世代经商,在江南,是首屈一指的商贾,珍妃的祖父科举入仕,官至刑部侍郎,在珍妃入宫前,就辞官归故里了。”

宁蔚眼睛晶亮的看着石景扬,见他停下来,好奇的问道:“辞官了,那珍妃怎么还进宫了?”

石景扬往后靠了靠,接着说道:“据说,袁家接连几代都是男丁,珍妃是唯一的姑娘,出生就被一家人视若珍宝,加之珍妃自小体弱,更是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

皇上上位前,封为秦王,住在秦王府,秦王府与袁府相邻,皇上与珍妃相识,应该是在秦王府时。

袁侍郎应该是知道了女儿与皇上有往来,才辞官的。”

宁蔚敏感的想到什么,问道:“那会儿,皇上已经成亲了?袁侍郎不想女儿给人做妾,所以辞官,然后带着女儿离开京城。”

石景扬点点头,“可能是这个原因,皇上寻了珍妃十年,十年后,皇上将珍妃迎进宫,直接封妃。

要知道,宫里的嫔妃进位很严的,一般只有产下皇子,才会封妃。刚进宫的,位份都很低,像珍妃这样进宫就封妃的,大梁算是开了先河了。

说珍妃在世的日子,皇上除了初一、十五去皇后的坤宁宫,其余的日子,都歇在珍妃的宫里。”

宁蔚感慨道:“那可是盛宠了!这下,珍妃怕是要遭到其他嫔妃的记恨了。”

石景扬看向宁蔚,佩服她的敏感,“我得到消息,袁家在查当年珍妃的死因。”

“查珍妃的死因?”宁蔚坐直身来,惊讶的看着石景扬。

石景扬点点头。

宁蔚喃喃的说道:“珍妃死于难产……上一世,皇上给长乐公主指婚,将长乐公主嫁给刘相府的刘津芮,一年后,长乐公主也是难产,一尸两命。”

石景扬往前坐了坐,神色严肃的看着宁蔚,“长乐公主嫁给刘津芮?也死于难产?”

宁蔚点点头,“是,皇上因为长乐的死,三日未上朝。你说,长乐公主之死与珍妃之死有没有联系?”

石景扬没有回宁蔚的问话,反问道:“这是多久的事?我去边关的那几年?”

宁蔚回道:“是,你去边关的那年皇上给长乐公主指的婚,我听太子妃说是钦天监测的吉日,对了,那段时间,皇后不知因何被禁足了。长乐公主的婚事,是贵妃娘娘操办的。”

说到这里,宁蔚微微叹口气,说道:“上一世,长乐公主不得善终,希望这一世她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这么好的姑娘,早早的丧命,实在太可怜了。”

石景扬沉默片刻,说道:“上一世,刘津芮做了御前侍卫,得了皇上的亲睐,皇上才会将长乐公主指婚给他。

这一世,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回秋狝,你表兄徐冠杰得了第一,皇上赐了他龙啸剑。”

宁蔚欣喜若狂,真心为徐冠杰高兴。

石景扬见宁蔚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问道:“这么高兴?”

宁蔚不加思索的脱口说道:“当然了!表姑一家待我与兄长极好,把我们当自家人看待。

表哥得了第一,兄长得了第二名,咱们家是双喜临门,值得庆贺。”

石景扬看着宁蔚,问道:“若我得了第一,你也会这么高兴?”

宁蔚脱口而出,“那当然!”说完,宁蔚又觉得不妥,接着添句,“石世子若得了第一,我与兄长也会替石世子高兴。”

石景扬笑着说道:“来年的秋狝,我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来年的秋狝,他跟吴大小姐的亲事该定下来了吧?

他要拿了第一,也该是给吴大小姐拿,怎么成了给她拿个第一回来?

宁蔚笑笑,说道:“到时候,定有很多人为石世子庆贺。不早了,石世子该回了,我明儿还要早起,也该歇下了。”

原本高涨的热情,突然间兴趣缺缺。

石景扬没有察觉到宁蔚话语里的疏离,抬头看看滴漏,心里一惊,不知不觉的,已经亥末了。

他与她,竟然坐着闲聊了一个多时辰。

石景扬忙站起身来,“对不住了,说着说着就夜深了,明儿你事多,需早起,赶紧去歇下,我走了。”

宁蔚跟着起身,“我送送石世子。”

石景扬摇了摇头,“不用!你赶紧去歇下。”

宁蔚跟出门来,只见石景扬一个纵身,几步就翻出院墙,人影从墙边消失。

石景扬坐上马车,吩咐道:“回府!”

青山赶着车往威远侯府而去。

石景扬端着在车里,说道:“我答应过英哲,秋狝回来给他送些野味过来。

回头,你选几只活的送到明苑来。”

青山应道:“是,小的记下了。承国公府呢?需不需要送些过去?”

承国公府是自己的外家,理应送些过去。

石景扬想了想,说道:“承国公府那边,你亲自选些送过去吧,聊表心意,要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青山应下,“是,小的回去就安排。”

石景扬想着宁蔚眉欢眼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怅然,那笑若是为他而笑有该多好!

这般想着,石景扬有些期盼来年的秋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