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研墨的打算落空了。
齐浩然觉得不能叫妻子小看自个兄弟,所以竭力替他开脱,“那些海盗常这样骗人,子衿心计过人,但走的也是正道,自然算计不过他们。”
穆扬灵则还想着怎么让范子衿在海贸上插一脚。
只要范子衿插手海贸,齐浩然肯定舍不得他受委屈,到时候不说肃清海盗,这海岸肯定是要重开的,来往商人多了,剿匪的自然也多了。
商人们为了货物安全,不仅会积极配合朝廷剿匪的方针政策,有的还会雇人去剿匪,倒是让沿岸的渔民们更安全,也多了一条生计。
而只有生意和利益会让他们越走越远,不至于让中国落后于西方,现在,以大齐的国力和生产力依然是站在世界的前列,他们根本不用去追赶别人,哪怕是慢慢的走,他们也领先于许多国家,只要不停步就好。
所以没人想着要去劝范子衿回头,不再管海贸。
这一夜,范子衿疲累过后睡得很熟,齐浩然也抱着穆扬灵睡得很香,只有来回巡逻的士兵和不放心的周舟还睁着眼睛,而另一条船中,周家的人也是彻夜未眠。
他们此时已经不担心被问罪了,但他们担心范子衿经此一事会抵制海贸,毕竟他的命差点没了。
周德懊恼的抱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提议试船了,范大人对海贸本来就感兴趣了,徐徐图之虽慢了点却稳当,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满盘皆输。”
“父亲,我们未必就没有机会,这次荣郡王亲自带兵,他肯定看到了海师之弱,不是说他是血性男儿吗?他就忍心我们被海盗这么欺凌?”
“是啊父亲,不行我们就请他们去看看禁海后那些渔民过的是什么日子……”
“胡闹,”周德斥道:“你是要得罪整个广东官场?”
余成连范子衿都瞒着,他们要是引着荣郡王看到了那些人,他们必定会成为广东整个官场的仇人,他们家还要在广东生存下去呢。
虽然这一艘船可能白费了,周德的心在滴血,却不可能真的破罐破摔得罪这么多人,谁知道之后荣郡王会不会护着他们,而又能护多久。
但周家人显然是多虑了,因为一上岸,范子衿就对齐浩然道:“船上的金银珠宝你拿去吧,货物留给我,我折算价钱给你,爷的铺子既然开张了就不能没货,这批好歹能先顶一段时间。”
周德在一旁听到激动起来,问道:“范大人,您还愿意做海贸生意?”
范子衿翻着白眼道:“爷差点连命都丢了,不做海贸,难不成这次的罪就白遭了?”
周德这才深切体会到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有广东官场那些软蛋,自然也有像王爷和国公爷这样的人。
范子衿还不知道他在周德这里得了一个这么高的评价,他殷殷嘱咐齐浩然,“海师的人搬东西时小心一点,一定得叫他们完好无损的把货物送我库房里去。”
齐浩然挥手道:“放心吧,爷告诉他们,谁要是搬坏了东西分赃就没他的份儿。”
范子衿冲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纠正他的话,看了一眼狼狈的冲他跑过来的余成等人一眼,扶着研墨的手上马车,甩下帘子,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