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卓一航旋即又因为伊倩的话陷入了沉思。
的确是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和鸣生产出来的药物,伊倩他们都没有,按理说万佳怡也不应该有才对,为什么万佳怡手头会有?
“万佳怡是不是在欺骗我们?她怎么可能拿到解药?”
“不晓得,我猜测过,不过不论怎么猜测都想不到,猜测也浪费时间,万佳怡是敌人,不会把解药轻易给我们家先生。”伊倩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万佳怡那种城府高深的女人,应该不会自欺欺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去想万佳怡还不如踏踏实实研发出解药。
万佳怡那里有,先生却没有去找万佳怡要,摆明是万佳怡给先生开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
先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万佳怡已经触及了先生的底线,先生现在压根就无视万佳怡这个人,当世界上没有万佳怡这个人存在,也自动忽略了万佳怡手里有解药的事实。
为了不让先生受人拿捏,伊倩决定加快速度,拼劲全力研究。
伊倩深吸了口气,瞬间又充满了精神,“不说了,我继续实验了,一分钟我都觉得浪费。”
“嗯,别忘了注意休息。”
伊倩摆摆手笑道:“行了,你也快回去吧。”
目送伊倩走进实验室,卓一航嘴角慢慢垂下了下来,笑容消失殆尽。
为什么,卓一航不明白,明明万佳怡手里能有让黄连回复的解药,为什么卓斯年不去问万佳怡要,这样不就能快点医治好黄连了吗?
二叔到底在想什么?
当初放开黄连的手,是因为卓一航相信卓斯年一定会照顾好黄连,只有二叔能给小连幸福,现在这样算什么,明明有解药,卓斯年却好似没有看到那个解药的存在一般。
拿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口袋,打电话说不清,他要回去当面问清楚卓斯年。
走出了和鸣大厦,卓一航直接开车去医院。
轻车熟驾,卓一航按照原路走回黄连的病房,奈何在病房看不到卓斯年的影子,只有郑东以及一群黑衣人在守候,病房里黄连还在和李菲说说笑笑,果然和好姐妹呆在一起比较愉快,两人也有话题聊,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
“先生在隔壁房间沐浴,整理好自己,少奶奶也会安心一些。现在先生应该沐浴出来了。”郑东领着卓一航走去隔壁套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郑东这才推开门,弯腰,“先生,是小少爷。”
“怎么又回来了?”沙发里,卓斯年淡淡蹙了一下英挺长眉。
关于卓一航刚才跑出去去了哪里,卓斯年不用问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外面冷,进来吧,郑东去泡红糖姜茶给一航。”
“是,先生。”郑东掩上了门。
卓一航脱了外套,坐到了卓斯年对面的位置上。
卓斯年刚洗完澡的样子,胡茬刮得干净,空气中还飘散着男士沐浴乳的淡淡清新,头发湿漉漉,水珠滴在浴袍上。
穿着浴袍的卓斯年,胸前开了一大片,露出一小截肌理分明的胸肌,线条漂亮,肌肤更是颜色漂亮,散发着蜂蜜色的光泽。
即便卓一航这个大男人看了都会耳根子发热,血液滚烫。
沐浴过后,又恢复了俊美无俦,龙章凤姿的那个卓斯年。
卓一航却看到了卓斯年眉目之间晕染着的忧虑,雾霭般挥之不去。
“小连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好好学习如何管理公司,小连我会好好照顾好她。她会没事。”卓斯年仿佛会读心术,卓一航的唇才翕动,卓斯年就开腔打断了卓一航所有的话,丝毫不给卓一航机会。
“二叔!”卓一航捏了下拳头,唇瓣坚毅地微抿着,微微睁大眼睛,目光透出坚定,好像在说:黄连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我管定了,谁劝都没用!
“……”卓斯年沉默不语。
“二叔,我听说了,如果万佳怡手中有解药,何不妨去找万佳怡谈谈,从万佳怡手中拿到解药。”
看卓斯年还是缄默,卓一航的额头沁出汗,十指交握,抖着脚,紧张地道:“二叔,我知道万佳怡前阵子欺骗了大家,小连变成今天这样,她是罪魁祸首,可是现在解药迟迟研发不出来,万佳怡就是小连的救命稻草!必须牢牢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才好啊!”
担心卓斯年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对万佳怡心存芥蒂,如果是因为这些事情耽搁了黄连的身体痊愈,那么也太不划算了。
卓一航的这一番话,就是希望卓斯年能抛开对万佳怡的成见,去和万佳怡谈判一下,然后拿到解药,及时救小连。
卓斯年面无表情,不愠不火地道:“我正在考虑。”
“考虑什么啊考虑!”卓一航跳起来,急了,义愤填膺地指责:“二叔!我拜托您清醒一点好不好,我很尊重以及敬佩您,我的父亲去世得早,一直以来都是您再照顾我,在我印象之中,您一直都一位雷厉风行的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果敢果断果决!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变得犹犹豫豫,温温吞吞了起来,像个女人一样!”
这种时候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才对,不和万佳怡谈判,怎么知道万佳怡不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二叔啊二叔,您到底在想什么啊,要说您不爱黄连,可是黄连出事,您比谁都着急,甚至破天荒被折腾得面目全非,疲惫不堪,可是您忍心看着黄连这个样子而坐视不理么!
是不是要等到黄连出事了!撒手人寰了!您才舍得下定决定啊!
卓一航那叫一个气啊,扔下一句话,“二叔,这事您不做我帮您做!您畏畏缩缩,我不怕,勇往直前才能救小连!”
卓一航带着满心愤怒摔门离开。
卓斯年叹了口气。
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事冲动,一腔热血,以为这样能解决所有问题。
要是解药是菜市场的青菜,不会吹灰之力便能唾手可得,他怎么会拖到现在。
卓一航能说下那种话,是不知道万佳怡的条件是什么,若是他知道,会同意么?
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
卓斯年拿出手机,给卓一航发短信过去,“不要冲动,等伊倩研制解药。”
接到短信,卓一航狠狠关了机。
冲动?最快的方法就在眼前,能让黄连身体痊愈,却什么不要冲动,难不成还要他眼巴巴等着解药研制出来后烧给地下的黄连?!
他一秒钟也等不下去,必须找万佳怡谈判,让万佳怡交出解药!
……
医院,病房。
李菲说着笑话逗乐黄连,黄连躺着听李菲说话,偶尔搭上一两句话,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天黑了。
卓斯年补了几个小时睡眠,醒来神清气爽,精神都变得格外好了,有李菲在他也放心,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一个好觉了。
卓斯年走进病房的时候,李菲已经开了台灯,床头柜放着一盘糕点,黄连半坐着背靠着床头,手里面拿着一个糕点,吃了几小口,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吃进去了东西,因为和李菲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甚至连反胃都忘了。
听闻细碎声响,循声望去,黄连的眼角眉梢唇畔都晕染着甜美的笑,看到是卓斯年,眼睛亮了一亮,夜空中的星子,熠熠生辉,“斯年,你来了。”
李菲连忙站了起来,“亲爱的,明个朕再来看你,好好歇着哈。”
黄连依依不舍,放下糕点拽着李菲的手腕,“别忘了明天也要过来,你还没说完那个故事呢。”
“好呀,爱妃明天准备好吃好喝的接驾。”李菲挑了挑眉,手指勾住黄连的下巴,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色眯眯的表情。
黄连噗得一笑,眉似新月,“嗯,我等你。”
李菲走出了病房,门虚掩上,揉了揉喉咙,“说了一天的话,可累死我了,不过黄连心情好了很多,也值了!”
郑东颔首道:“感谢李小姐陪我们家少奶奶,少奶奶的心情变得很好,甚至吃了一点点东西。”
“卓先生休息了一下,精气神好多了,让你们家先生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能照顾好黄连。”
“是。”郑东心中充满了对李菲的感激。
李菲让少奶奶心情好了,先生的心情也会好,也能好好休息,先生的状态好了,郑东也就松了口气了。
一个死循环,重点全都在少奶奶的身上,少奶奶一有动静,他们也就像多米诺骨牌,少奶奶不好过,他们也不会好过。
“行了,我先走了,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你们家先生,是为了黄连。”李菲看一眼锁屏,时间也不早了,天色暗了。
刚才和黄连说话的时候,包里调振动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谭乔森的微信消息,约她见面。
李菲很情愿,又能咋的,回家收拾一下,过去就刚好赶得上时间了。
“我开车送你回家。”
“麻烦了。”
李菲回家洗个了澡,换了身性感的衣服,准备出门之前用软件预约了专车,收拾好一切出门,上了车直接到老地方。
依旧是她先来,李菲走进浴室,拉开包包拉链,夹层里面安眠药粉拿出来,倒进给谭乔森准备的酒。
做好这一切,谭乔森就敲门了。
李菲打开门,嗔了谭乔森一眼,“终于来了,每次都害得我等这么久!”
“别生气。”谭乔森笑着搂住李菲,一阵湿吻,捏住李菲尖下巴,眼神迷离,充满情/欲气息,“磨人的小妖精,上回和你分开后,我回家全身酸痛。”
到家后谭乔森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身体的酸痛提醒他很有可能纵/欲过度了,尤其是腿,简直像被人踢过一般隐隐作痛。
“行了,赶紧抓紧时间办正事吧,喏,喝点酒助助兴,等会会更爽!”李菲递给谭乔森酒杯,微微勾唇,露出一个风华绝代,魅惑众生的笑容。
笑里藏刀。
痛是当然的了,她那一脚踢得可不轻啊!趁着谭乔森睡得像个死猪狠狠报复,真是快意!
这次谭乔森接过了李菲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喉结滑动了下,眼神迷离地呢喃:“菲菲,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嘴可真甜,等着!”李菲扭腰进了浴室,关上门,拉开包包的拉链。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没了第一次的紧张,不紧不慢准备注射器。
眸闪锐光,李菲盯着注射器尖锐的针管,嘴角微勾,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
谭乔森啊谭乔森,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毒吧!
这些毒可不便宜呢,平常人想买都买不到,若不是为了报复你,老娘也犯不着以身犯险,等你死了,我也就轻松了,不过我更希望看到你生不如死呢!哈!
推开浴室的门,李菲走出来。
谭乔森果不其然睡得像个死猪,鼾声如雷。
李菲走到谭乔森身边,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地道:“乔森?”
谭乔森没有动静,安眠药的剂量足够他睡到明早日上三竿!
确认谭乔森熟睡了,李菲一巴掌呼在了谭乔森的脸上,“贱人!混蛋!都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害得黄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杀人不犯法,李菲此时此刻一定掏出一把菜刀一片片将谭乔森的皮割下来,不过嘛……这针注射器下去的威力,可比割皮痛苦多了!
李菲噙了一抹邪笑,拉起谭乔森的袖管,将药品注射进谭乔森的手腕的血管里。
昨天的针管印子还留在手腕上面,一个小小青青的圆点。
万一被谭乔森发现这个针孔,对她产生怀疑了怎么办?
这个计划绝对不能流产,谭乔森必须生不如死,所以不能被谭乔森发现,万一谭乔森哪天留意到这些针孔了怎么办,她岂不是曝光了,不仅不能报复,还要眼睁睁看着这对奸夫淫妇对黄连各种陷害。
做事必须万无一失。
针管注射看来不是最好的办法,唯一不留痕迹的做法,就是换个方式把这些好东西送到谭乔森的体内,不仅没有马脚,谭乔森也不会发现是她做的,简直就是万无一失。
而且安眠药也很难搞到了,每次买安眠药都必须少量多次跑各个药店买,几乎跑遍了古城所有的药店。
这样一次两次还没问题,如果多次这样,谭乔森难免会起疑,万一哪天谭乔森尝出了酒里的药味,她岂不是曝露身份了?
必须想个既能让谭乔森摄入药品,也能不需要安眠药的方法。
抽出了针管,李菲拿着纸巾捂着血管的位置,等到血止住了,把纸巾冲进马桶。从浴室走出来,李菲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将近十二点了,她也该回去了,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精气神十足见黄连。
脱光谭乔森身上的衣服,扔了一地,李菲清洗干净谭乔森用过的那个放了安眠药的杯子,包裹安眠药粉的白纸也冲进了马桶。
穿上大衣,拎着包包,李菲盯着谭乔森冷笑了声,嘭地摔门离开!
从后门离开酒店,为了不让前台看到,免得谭乔森从前台那里得知什么对她产生怀疑。
路过药店的时候,李菲买了几瓶止咳糖浆,喝了一瓶,嗓子舒服多了,陪黄连说了一天的话,虽然嗓子都哑了,可是看着黄连的脸上有了笑容,生机勃勃,李菲甘之如饴。
只要能让黄连开心,就算让她吞剑,她也愿意。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李菲累得全身散架,踢了鞋子爬到床上,躺下来盖好被子,拿出手机,李菲想了想,打电话给卖药给她的头头。
“喂?是我李菲。”李菲娇媚着声儿,含嗔带羞,酥麻入骨,女人听了都把持不住,何况是男人。
电话那边的人听得心痒难耐,血脉喷张,“菲菲啊,怎么了,药又用完了?”
“哪有,只是这个用腻了,你那儿有没有粉末状的?能加进人的酒里头的!针管注射太疼了!”李菲从来不敢碰这种东西,别说碰,就算是沾一点都不敢。
这玩意儿,一旦沾惹上,哪怕是一点点都能让人无法自拔,只要一点点,都能让人入置地狱,苦不堪言。
谭乔森用了这么多,到时候那些东西会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她李菲就睁大了眼睛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哈哈哈哈!
“有有有,有一种叫做k-粉的东西,可以加在饮料里面,无色无味,除了缉毒犬谁都闻不出那是毒!”男人抽了口烟,“我们引诱那些富二代买的时候,就在他们的饮料厘里面加入这种粉末,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他们毒瘾发作,自然就会过来找我们买,客源有了,钱也就来了。”
“好,就给我这些粉末,我明天晚上过去找你,等我!”李菲兴奋地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欣喜不已。
次日,从医院里面出来以后,李菲直奔黑市,拿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出来,李菲直接去和谭乔森见面,为了不引起谭乔森的怀疑,李菲先将买好的酒里面放进了粉末,然后让服务员半个小时候送过来。
谭乔森前脚才进来,正要推倒李菲吻她,服务员就过来敲门送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