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来孝敬二大爷二大妈,毕竟他们家张爱宝一直都是两个老人帮忙照顾着。
整个大杂院,包括附近的十几户人家,只有他们家有电视机,所以自打除夕那天开始,他们这座大杂院是附近最热闹的。
韩春雷进了院子,问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最后嗷嗷喊了一声张喜禄,才见张喜禄从二大爷二大妈的房里屁颠屁颠跑出来。
一见韩春雷来,他一脸的高兴,赶忙冲刚才看电视那屋喊道:“阿兰,别看了,春雷过来了,赶紧倒杯茶抓盘瓜子出来。”
说着,就把韩春雷领到了自己的屋。
“好嘞。”
阿兰很快就抱着儿子张爱宝从二大爷他们屋回了家。
他把张爱宝往张喜禄怀里一塞,又是给韩春雷沏茶,又是翻箱倒柜给韩春雷是抓花生瓜子糖果的。
韩春雷笑道:“阿兰,别忙活了,有杯茶就好,我坐会儿就走!”
“急什么呀?”
张喜禄摇摇头,然后对阿兰说道:“你去给
春雷煮俩荷包蛋,用酱油水煮,咸口的。”
“好,我这就去!”
阿兰不是本地人,去年才知道张喜禄他们这边,正月里招待贵客是要水煮荷包蛋给客人吃的。
“阿兰,别煮了,我刚在我二舅家吃完晚饭过来的。”韩春雷劝阻道。
阿兰急道:“就俩荷包蛋,也不占你胃口,你来我们家,那可是贵客临门呢。”
跟张喜禄生活久了,阿兰越来越会说话了。
韩春雷见状,只得接受道:“那啥,那就别用酱油水煮了,还是糖水煮吧,我吃甜口!”
韩春雷是坚定的甜党。
“好的呀。你们先聊着。”阿兰说完出了屋。
韩春雷逗了会儿正咿咿呀呀学语的张爱宝,然后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了孩子的衣服里。
张喜禄客气了一番,替孩子把红包收了起来。
随后韩春雷问了深圳那边的一些近况。
当他听到张喜禄还顶风作案,继续跟豪哥倒腾着皮尔卡丹假货时,他又语重心长地劝说了起来。
张喜禄跟他说,他跟阿豪也知道风头紧,阿豪还继续躲着,所以他们现在一个月就搞那么一趟,不像以前那么频频拿货了,所以风险还是比较低的。
韩春雷再三警告他,见好就收,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湿鞋的时候,到时候悔之晚矣。
张喜禄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他也是满心无奈,有苦难言。
提到了豪哥,韩春雷自然就跟张喜禄问起了天乐歌舞厅,和阿强的后续情况。
张喜禄喟然一叹,说,上个月法院判了。
韩春雷问,怎么判的?
张喜禄说,天乐歌舞厅当然是彻底查封,至于阿强和另外一个股东迪哥,他俩都被定性为流氓罪。迪哥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而阿强……被判了十年。
十年……
韩春雷心里一震!
十年之后,都已经是1994年了。
那会儿的阿强,应该是四十五六岁了,大好的时光啊,就这么没了。
韩春雷为阿强感到惋惜。
对张喜禄跟阿豪的这桩勾当,他再次给予警告,让他这次再回深圳,就彻底收手,莫要再去沾染。
若他也步了阿强的后尘,让阿兰和爱宝怎么办?
张喜禄犹豫了下,最后重重点了下头,称一定收手。
说罢,他的眼中升起了一抹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