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犯不着触这个霉头,所以将案子推给神侯府,是个上策,这样以来,谁都不得罪,神侯府接了这个案子会尽力的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加上神侯府主事的东山侯,与吴王之间的关系也是好,所以查案子得罪不了吴王,至于得罪郑家,得罪吏部,得罪陛下,那就不在戴胄的考虑之内了,反正案子是神侯府查的,大理寺虽说有个合作的名头,但是到最后讲到朝堂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大理寺出来解释一番跟自己没关系,然后站在一边儿冷眼看戏就是了。
至于玄世璟,反正一直都有陛下关照着不是么?也损失不了什么。
在戴胄的眼里,这才是最适当的方法,一件牵扯甚大的案子,到后来,谁都没损失,这就是双赢的局面了。
东山侯得罪郑家,就算没有这件案子,郑家与侯府之间的梁子也是结下了,所以这件事儿对于郑家与侯府之间的关系,没什么改变。
“锦衣卫查探到的消息倒是有,不过就是些可有可无的,长安城大街上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的,对这件案子,怕是也没什么用了,倒是有一事下官不明白,想要问问戴大人。”玄世璟看着戴胄说道。
“玄侯尽管问便是。”戴胄饶有兴致的听着玄世璟的话。
“下官好奇的是,到现在,下官还不知道,这春闱作弊的事情,是何人上的折子,上折子的人可有证据证明参加春闱考试的士子做了弊,若是没有证据,他又凭什么断言,春闱考试,有人作弊呢?”玄世璟目光紧紧的盯着戴胄,说出的一番话,一针见血。
大理寺明面上忙活着,神侯府不管是明里暗里都在忙活着,可是到现在,玄世璟仍旧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挑起的,若是知道挑起这个事端的人,恐怕解决这件案子,就容易的多了吧,这道理,戴胄不可能想不到,可是想到了,为什么就不跟玄世璟说呢?
“这......”听到玄世璟提出这个问题,戴胄言语之间支吾了起来。
“怎么,难不成戴大人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玄世璟问道。
“这个,实不相瞒,玄侯,这上奏折子的人,本官也不清楚,当时本官从陛下那里得知此消息的时候,陛下也没有跟本官提起过。”戴胄抚须说道。
“没有提起过,那戴大人可问过陛下?”玄世璟继续问道。
“这......”戴胄被玄世璟这么一问,沉吟了起来,面色之中也带了些尴尬之色。
戴胄倒是想问,只是当时李二陛下在甘露殿召见戴胄的时候,脸色黑的已经跟府上厨房做饭的大锅底一样,戴胄也就没敢多言语,不就是查案么,大理寺的老本行,现在又加上一个神侯府,且走一步看一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