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胎,一直是被人津津乐道的喜事。
一朝分娩,子女双全,简直是天赐的恩惠。
人人都盼龙凤胎,却是可遇不可求。
白衣人自说他与身边的冰艳女子是龙凤胎,好惹人笑话。
女子不言不笑,只凭一袭素色罗裙,绝色八方。
若说她是从供桌上走下来的仙子,怕是人人都会相信。
可白衣人呢?
一身酒气,满目醉笑,胡言凡尘,哪有一点与她相像的地方。
若说他们是龙凤胎,怕是人人都不会相信,人人只会大笑。
他虽然俊朗,已年俞而立,女子秀丽,只约有二八年华的模样。
白衣人给闹世乞儿做儿子太老了一些,女子给闹世乞儿做女儿又太年幼了一些。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若说是父女,还算登对。
这必定又是他的一句胡言,谁会相信?
他也看出柳春佳不信,所以,无奈的补了一句:“我之前说过,我因为报仇心切,所以长得着急了一些。”
他以为这种话,能说服别人相信吗?
柳春佳望着冰艳女子,轻轻一声:“妹妹,我想听你亲口说一声。”
女子对柳春佳明艳的一笑,点足踏风,跃出茅棚之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衣人堆起苦笑:“也正因为我长得着急了一些,所以,她一直不肯叫我哥哥。”
“那么,梅小燕。”白衣人不再笑回柳春佳,淡淡一声:“其他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了,我的娘不是你的娘,我的家也不是你的家,不如,你带你师妹浪迹天涯吧。”
话说尽,他抬步赌场门口。
却被剑风拦住,梅小燕的剑风。
“你去哪?”
愣住之余,白衣人轻叹:“还能去哪?接着报仇。”
“我也去。”
“啊?”白衣人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梅小燕:“我的仇,与你何干,你凑什么热闹?”
“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无论闹世乞儿是不是我的娘亲,她养我教我,是大恩大情。”梅小燕的眼神刚毅,不容拒绝:“她的仇,就是我的仇。”
“你师妹呢?”白衣人抢着问,关切的一句:“你的仇也是她的仇吗?”
这一问,梅小燕沉声,看着柳春佳,分明是十足的怜爱。
他不能答的时候,春佳走到他的身边,转头看着白衣人:“我们根本不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待报完仇后,希望你能尊重承诺,敢和我们去找师父对质。”
春佳,你又何必与我一同冷风仇杀?
梅小燕想说些什么,却被春佳牵起了手,带他共同踏出茅棚。
秋夜凉,酒寒霜,月寂寞。
一杯接一杯,浇不熄心头萧瑟。
打开窗,任冷风徐徐,吹不散半生残梦。
梅小燕醉酒,柳春佳不劝。
任他放纵,任泪滚烫。
夜风摧足酒劲,梅小燕伏案睡去时,眼角的泪痕仍然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