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梅解下自己的香囊,扔在桌上,扬起下巴:“缺盘缠,我这里有,爹娘那边,有我转告。”
“告辞!”文霜岩抓起香囊。
“不送!”秦筱梅转身坐下。
文霜岩从后院翻墙出去时,秦筱梅又听到“哎哟”一声。
笨蛋,翻一次摔一次,哪次都不长记性,活该!
秦筱梅气得打翻桌上的水果,心底涌出落寞,伏在桌上,想痛哭一场。
却挤不出一滴泪,倒是趴久了,催生了倦意,徐徐睡去。
等府里家丁唤醒她,让她用些晚饭时,天色已经墨黑。
秦筱梅猛然惊醒,大步流星,走向马厩。
不顾家丁的阻拦,秦筱梅自己套了一匹马。
出了院门,策马扬鞭,直奔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星月全无,风云雷动。
斗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催得人面目生疼。
秦筱梅却似浑然不知,将马鞭催得更紧。
四蹄翻起泥浆,急驰如飞。
一路追寻,竟然没见到烂表弟的身影。
这个傻乎乎的,不会躲到树下避雨了吧?
烂表弟,你在哪,赶紧给我死出来!
你对表姐这么坏,天雷一定会劈焦了你。
心急如焚时,见到前方有依稀灯火。
策马而近,是一家小酒馆。
小酒馆只有三间土房子,被暴雨冲刷得摇摇欲坠。
秦筱梅翻身下马,本想步入酒馆,喝两杯热茶后,再去追该死的烂表弟。
却想起来自己的香囊已经给了他,出来时又分文没带。
只能悄悄站在屋檐下,暂避雨势。
酒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门里探出半个身影:“小姑娘,外面雨大,快进来避避。”
“我……”秦筱梅红了脸,咬紧嘴唇,终于说出羞人的话:“我没钱。”
门又被推开了些,里面的人哈哈大笑:“相逢即是有缘,提钱就太俗了。”
风雨瑟瑟,秦筱梅淋透了雨,确实有些寒意,干脆心一横,迈步进门。
酒馆内挑着几盏灯,燃了几根烛,已能看清人的面目。
这人掩好了木门,回首看向秦筱梅,再嬉笑一声:“如你这般漂亮,谁又忍心收你的钱?”
天呐,他说得如此轻薄,该不会是家黑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