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朝廷大军困在峡谷中,施以火攻之术!必能退敌。
……
“此战,遇林放火,见山烧山!”
赵错在军阵中下了命令。
他头顶天色还是未亮的灰蒙一片。
为何选在此时进军?望海城与前面的城池不同,有地形可依,他必须要保证一路上不遇伏击,所以决定用保守行军。
“大将军,若是如此赶路,我们恐怕今晚也到不了望海城下。”
“不用着急,他们也不打算跑,我军万事稳重就能赢。”
小公爷从容地说道。
他是绝对不对带大军闯入任何可能有埋伏的地方。
十万大军,这可是他手上的一半兵力了,不容有任何一点的闪失。
“大将军高见,我们一路顺遂地兵临望海城,不怕不能破城。”
一旁的照元清点头应和。
武崇行虽然觉得没必要但也不好反驳了。
他打仗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在敌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途奔袭,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古人云兵贵神速,不过此时也确实无须急躁,大将军既然心意已决,还是不要反驳的好,稳妥也不是坏事。’
武参将心中默语,他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没有问题的计策,他就算不太认同,也会执行。
大军开始前进,赵错一丝不苟地让将士们执行已定的计划,至于环境可顾及不了了。
大不了之后再请小巫女将毁坏的山林恢复。
“传令全军,从侧面绕过这座山,不要惊了火势!”
赵错望着面前的浓烟滚滚,见没有人马逃窜而出,他才下令前进。
他没有发现,一名探子从山林的另一边逃出,骑马奔向前方
不过他知道有敌军耳目也不会在意。
“叛军知道我的方略,必会放弃埋伏,转而正面迎战。”
赵大将军要的就是正面交锋,南军士气正盛,打一支败军是大有胜算的。
“报!启禀林帅,前方斥候传来消息。”
林安民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赵贼!”
他一时间捶胸顿足。
想好的火攻竟然被人先用了。
环顾左右,他的大军正埋伏于山谷之间,水草丰茂。
“赵贼到了此地,我再如何诱敌恐怕也不能使他深入,等来的一定是阵火雨!”
林安民无助地抬头望天,他这下可真的无计可施了,勤王军在前天被打怕了,一点士气也无,如何得胜?
“不若退回城中死守?可我如此撤军,怎么面对陛下的重托?”
他一时陷入两难。
此战他真的没有胜算了。
伪朝大军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与之正面交战,如何言胜?
“如今身后就是望海城,若是退了,在凶猛的炮火下又能守住几天呢?”
林安民一咬牙!
“来人!”
他握紧拳头的说道。
“你带人将护城河的桥烧了!”
如何对士卒解释他已经想好了,就说赵贼命人毁了桥,要将他们全歼。
事实上,赵错知道此事还得给他把桥修好,不能让人无路可走。
小卒知道没有退路,必然会拼命,士气自然高涨。
“战死以报皇恩!”
林安民心中已是有了决断。
赵错时急时缓的行军,速度比想象的要快,傍晚时已经要到望海城了。
他再度放缓了速度,一天赶路,步卒肯定会累,放慢脚程就可以起到休息的效果,全力应对敌军。
“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吗?”
小公爷对一旁的武崇行问道。
“尚未。”
他摇了下头的说道。
“武参将觉得敌军会出城迎战吗?”
赵贼神色自若地问道。
“不好说啊。”
武崇行拧起眉头。
“大将军一路以火开道,敌军必不敢埋伏山林间,他们有胆与我军正面对抗?”
“前方有报!望海城的护城河桥已被烧毁,七八万叛军在城外摆阵,欲与我军决战!气势壮烈。”
一名探子骑着快马奔来,赵错一听这个消息也是惊了,永照帝还玩破釜沉舟?
“好一招断桥死战!”
武崇行不由的神色凝重。
“魄力倒是不小,不过只是桥断了而已,望海城的护城河还真有海一般宽不成?”
赵大将军笑了一声,一条河拦住退路,叛军士卒是会拼死力而战,不过逃不了,还可以投降的啊。
“一会先让训练过的劝降队伍喊话,几套词反复地念,总能动摇他们的军心。”
赵贼心中已是大定。
敌军正面迎来可是正中他的下怀。
先打一场大胜,攻城就容易多了,拿下望海城就能到陈关抢粮。
“照总兵,你与武将军指挥部将摆阵,直接碾压上去!”
赵错将手中的指挥权交出一半。
冲锋陷阵也轮不到他。
主将死了可就完了。
“领命!”
小公爷在亲军的护卫下逐渐退于大军后方。
他耳边尽是如雷的马蹄声,不只是南军的,更远处已经传来了喊杀声。
战争会死很多人,他也一直觉得不适合领兵,毕竟心肠还是太软,许多场面不忍见,不过不动刀解决不了事情。
“降者不杀!先降加官封爵!后降领钱回家!”
赵贼听到了熟悉的吼声。
劝降队是他的主意,台词不是他想的,但也有他的意思。
封爵是给降将的,小卒就发路费,遣回去种地,淮南国一片混乱,农民的生产工作都要停了。
“赵贼!真我大虞朝第一逆臣!竟如此妖言惑众!”
军阵中的林安民鼻子都气歪了。
他心中也是越发的悲观。
两军在此时已经交战!
“传我军令!”
他面色赤红的瞋目切齿说道。
“胆敢临阵投降者!就地正法!后退一步亦如此!”
激烈的拼杀声还在众人耳边回荡。
他越发感觉浑身无力。
太糟了。
“禀林将军!我军第一方阵已被冲散!敌军的骑兵数量在我们之上!”
林安民在大营之中,不一会就有士卒将情况汇报给他,数十万大军交战也会很快分出胜负。
兵败如山倒,一旦有了败相,情况就会变得一边倒。
气人的劝降声越发高昂。
“大将军!”
赵错也在大后方听着不断传来的军情。
“敌军有一名将领已经投降,我等正将其押来!随后就到!”
赵小公爷闭上了眼睛,耳边不断的传报声让他在脑海中绘出了一幅阵图,两军之势不断变化。
南军的阵型已经开始围成一个圈,如同口袋一般逐渐收紧,如他所料。
胜负就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