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陪着老太太走出梨园的时候,天色已经雾蒙,只有极远处云层翻涌,云缝透着天光,纯白圣洁。
只是头顶灰蒙的云层翻涌,像极了黑甲压城。
“只怕是要下雪了。”老太太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天色,“这雪估计不小,估计许久才能出门。”
老年人总是有些畏寒,天气一冷,骨头懒散,压根不想动。
宋风晚翻看手机的天气预报,“今晚是有大雪,不过我明天还想去甜品店,约好去试吃新的纸杯蛋糕。”
“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提前,我们待会儿就过去。”老太太端详着天空,“这雪太大,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门。”
“好。”
宋风晚这才打电话给许鸢飞。
许鸢飞此时恰好在店里,刚做了几个纸杯蛋糕,原打算是让店内的兼职生试吃,不曾想接到了宋风晚的电话。
“可以啊,你现在过来吧。”
她对自己做甜品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如果宋风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也有时间进行改进调整。
约莫四十分钟,宋风晚到了店里,没想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傅家老太太,她之前在雪场,旁敲侧击的说得那番话,在她心底留下了深刻印象。
“傅老夫人。”许鸢飞立刻变得局促紧张起来。
“我们又见面了。”老太太笑容和善,细细打量着她。
“您这边坐。”许鸢飞招呼她坐下,“你们稍等,我马上给你们上甜品。”
“不急。”
许鸢飞给两人上了点喝的,考虑到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总有些高血压糖尿之类的,没敢上奶茶,给她弄了点核桃汁。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这丫头倒是心细。
“你们这是刚从外面回来?”许鸢飞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这老太太一直紧盯着自己,像是要把她看穿,她一小姑娘,肯定有点臊得慌。
“嗯,刚从梨园听戏出来,就是寒川母亲经营的园子。”老太太故意加重语气。
许鸢飞一听是盛爱颐的园子,有些懊恼,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此时店内的几个兼职生却很亢奋。
此时网上炒得最火热的cp就是宋风晚和傅沉了,不少人都在关注两人的订婚宴。
老板娘只说最近在研制新的纸杯蛋糕,没点明是宋风晚订婚宴上用的,而且今天一起过来的还有傅家老太太。
有个小姑娘偷偷拍了照,发了微博。
【偶遇宋风晚,本人比照片更可爱。】
原本就是一条普通的微博,但是此时许多记者都想挖傅沉订婚宴的料,一看这个微博定位是在某家甜品私厨,立刻有人闻风而动。
但是他们到店里的时候,宋风晚早已离开。
也只有几个兼职生在,他们试图询问些什么,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候,镜头居然捕捉到了段林白的身影。
段林白最近断断续续感冒,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些,收到京寒川的邀约,去他家喝茶,空着手不大好,路过这边,他打算买点吃的带过去。
毕竟这两人在一起了。
也算是照顾嫂子生意啊。
某人嗜甜如命,买她家的东西总不会错,这人就是嘴巴再挑剔,也不敢说自己媳妇儿做得东西不好吃吧。
最起码的求生欲还是有的。
可他刚徒步拐进巷子里,刚踏进店内,就被一群记者给围住了。
“段公子,您怎么会来这里?”
“您是这家店的常客?”
“据说傅三爷订婚宴选用的也是这家甜品?”
……
段林白懵逼,这种偏僻的小店,怎么会藏着一大群记者。
川北,京家
段林白仰面躺在一个沙发上,伸手摸了摸肚子,“我去,京寒川,你丫的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给你试茶?”
“我早就和你说了,请你来喝茶。”京寒川捏了一点茶叶,放入一个杯子内,冲入沸水,晃了下,又把水沥干,所谓的洗茶。
“不是,我……”
段林白无语,一开始,京寒川亲自给他泡茶,他还受宠若惊,一边吃着甜品,一边喝茶,也是美滋美味,可是……
他又不是水桶,这特么一杯一杯给他灌,谁吃得消啊。
再好吃的东西,也得适度吧。
“你对茶不是很有研究,说说感受。”
段林白家的生意涉猎很广,祖上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盐铁茶生意,他对此也颇有心得。
“你丫把我叫来,就是让我给你说品茶心得?”段林白气得瘫坐在沙发上,有什么事早说啊,干嘛给他一个劲儿灌水啊。
“不然呢?”京寒川挑眉看他。
对于不通晓茶道的人,可能许多茶叶喝到嘴里,都是一个味儿,可能有些较涩,较苦,总归没多少体悟。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段林白端起杯子,又压了口茶。
“岳父喜欢。”
“噗——”段林白是真的差点把这口茶喷到他脸上。
你特么为了讨好未来岳父,那我试茶?要脸不?
不带这么玩单身狗的。
“说吧,这些茶,你喝起来,具体都是些什么感受。”京寒川认真看着他。
段林白咳嗽两声,“你不拿笔记一下?”
“脑子够用。”
段林白撇撇嘴,臭不要脸。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一起上学的情形,他是学古典乐出身的,对于音乐,许多时候他听一遍就会,可是让他背诵课文,简直难如登天。
这老师也是绝了,每次提问背诵课文,总能提到他。
他和傅沉等人,说好一起玩,一起写作业,可是他们居然就把课文给背诵下来了。
用傅沉的话来说就是:“人的个体是有差异的。”
京寒川当即补充:“脑子也是。”
……
他此时喝了口茶,笑着看向京寒川,“居然也有你不精通的地方,哈哈,你求我啊,我就告诉你各种茶叶具体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