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这话抛出来,许鸢飞瞳孔震颤,方才还叫嚣着的许尧都懵逼了。
他弯腰捡起照片,“单凭一张照片,能证明什么?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需要我把许佳木父母叫过来指认?”段林白轻哂。
“这事儿你们许家想查应该很轻松,到底是不是我污蔑栽赃,你们可以去查。若是我说谎了,我公开道歉都成。”
“前提是你们想查,如果和小嫂子的事一样,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的!”
“你……”许尧被他这话噎得脸都气红了,只能捏着照片,看向自己姐姐,“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许东。”
许鸢飞咬了咬唇,“他前段时间离职了。”
段林白点着头,“真巧哈,都凑到一起了。”
“林白,你语气注意点,适可而止。”京寒川出声。
“这事儿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说话,可你也该清楚,当时因为这件事,我和木子两个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
“后来我找到了,不过我忍了!许大小姐,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就我这脾气,我没直接冲到你们许家质问,那都是看在寒川的面子上,我喊你一声嫂子,但你配吗?”
段林白既然敢甩照片出来,那必然是有实证,压根不会怕他们查。
他这几句话,字句带刺,都是往许鸢飞胸口戳。
可许鸢飞此时过于被动,她几乎没办法反驳。
“这件事我隐忍不发,不过是想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掀波澜,我的脾气寒川是很了解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没找你麻烦,没说半个字……”
“就该知道,我有多在乎我们之间这份感情!”
“妈的,老子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是按着性子来的,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我都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太懂事了。”
傅沉坐在一侧,略微咳嗽了一下。
十方则傻了眼。
您这怼人怼一半,还夸奖自己一波?有这种操作?
懂事?
这个词现在用合适吗?
“这事我确实不知道。”许鸢飞已经接过照片,最近家里事情太多,不少人眼看着许老倒下,都纷纷另谋出路,许东不是第一个离开的。
她最近忙得一团乱,哪里顾得上这个,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连他去哪里,要去干什么都没过问。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彻底摆脱干系?这人是你的手下,他做什么,能瞒得过你?你说自己不知情,这话未免太可笑了。”
段林白这话说得也没错。
人是听她指挥的,他可以千里迢迢跑到宁县做出这种缺德事,她却推说一概不知,而且只是简单几句话,的确不能让人信服。
“我姐干嘛要这么做,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许尧直言。
“其实你一直都瞧不起木子吧。”段林白看向许鸢飞,“从她去你家开始,你就没正眼看过她。”
“你应该不太希望,她这样的人进入我们的圈子。”
“从一开始,你就没掩饰过对她的不喜,这种事,对你来说,简单轻松不费力,你想搞死一个人,不是很容易?”
许鸢飞深吸一口气,“当初她来我家,第一次见面,初印象确实不大好,那还不是因为她家里人那种虚伪的作态。”
这件事她不否认,她从一开始对许佳木那家子人就没好感。
“所以你让人假扮记者,故意去搞破坏,也是觉得她的身份不配踏进这个圈子。”
“段林白,真不是,这件事我压根不知情,我肯定会去查的,你给我一点时间。”许鸢飞脑袋都大了。
家里的事一团糟,宋风晚的事没解决,又蹦出了段林白的事……
段林白轻笑,“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多长时间,给个时间吧。”
“……”许鸢飞一怔。
他们认识也有不短时间了,平素都是看他怼人,知道他咄咄逼人的时候非常强势,可是真的自己面对他,又是另外一番境遇。
而且她怎么都没想过,今天到这里,会和他们发生冲突,始料未及。
“既然要解决,就把小嫂子的事情一并处理了。”段林白揉了下鼻子。
“我本来也不想把这件事揭出来,一而再再而三,上回是我,这次就是傅家,我真的不知道,下一回,是不是就要轮到斯年的女儿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半点进展没有,说得过去吗?”
段林白耸肩,冷冷一笑。
“我会去查,你冷静点。”京寒川一直挡在两人中间。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你告诉我,你会这么冷静?怕是早就把那人揪出来丢去喂鱼了。”
段林白这模样,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处理问题不需要时间?”
“之前给过你们时间啊,小嫂子的事有交代吗?”
两人相对而站,互不退步,这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变得焦灼起来。
十方深吸一口气,整个空气都好似燃着火苗,稍微碰触。
就能爆发一场大战。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京许两家就算再有实力,段家也是树大根深,段林白若是执意硬刚,最终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蒋二少此时站在边上,也是一脸懵逼状的。
其实本来就是一点小冲突,怎么这个坑越挖越大,卷进去这么多人?
而且这态势,好像完全控制不住了啊。
“其实这件事我查了,的确是那个叫许东的人干的,证据什么的,我这里也有,我只是一直没说。”段林白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寒川,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知道我的。”
“我这人平素是有点无法无天,但是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有分寸的,没有铁证我不会指证她。”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你是看证据,还是只信自己媳妇儿,一定要护着她?”
“如果你真是……”段林白耸肩,“我觉得,我们兄弟之间,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