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许家主办,许如海牵头的慈善斋宴在一场寒潮后开始了。
寒流来袭,冷风过境,万物都呈现衰败之色,只有许家悬红结彩,一片喜色,与这冷寂的大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家从未如此大肆操办过盛会,京圈的人,十有八九都没来过许家,就连段林白都是去年过年期间初入过许家。
过于神秘低调。
而这场晚宴还是在许家大宅举行,但凡是收到邀约请柬的,无一不是盛装出席。
今日能受邀的都是各界的翘楚,名流富贾,似乎只要能被邀请,就是对其身份的一种肯定。
不过许家安保严格,会认真核对邀请函姓名身份,就算你花钱买了一张邀请函,也是进不去的。
大家心底都有数,这场晚宴名为搞慈善,其实就是许如海宣誓主权回归的盛宴。
在许家举行,这已经是以主人家自居了。
许爷就算把持着宗族,可实际掌权人是谁,怕还不好说。
许如海分明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夺权吧,这场晚宴若是顺利落寞,就算他不是许老首肯的继承人,可掌权人的地位怕也无法撼动。
所有人心底都有数,对这场晚宴心底也抱着几分期许。
不知道许爷会忍气吞声,默默忍了,还是会实时反击,与他分庭抗礼。
晚宴在许家后面的大厅内举行,这边原本是族里开会用的,地方宽敞,足以容纳百余人,此时已是流光溢彩,香槟美酒,华衣美服,不可胜收。
此时的二楼,许鸢飞正任由着化妆师帮自己进行最后的妆发整理。
“小姐,京家人到了。”
“好。”许鸢飞自己拢了下头发,刚准备出门,许尧就冲了进来,差点撞着他。
“你风风火火的干嘛!”
“姐,许东找到了!”许尧满脸兴奋,整个人都透着别样的神采,“果然还是大伯给力。”
“听说人都跑到南边了,又被抓了回来,他自己也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他自作主张。”
“待会儿等段林白那个混蛋来了,咱们就拉着许东和他对峙。”
“我非要让他当面给我们道歉不可。”
许尧跑得有些急了,满面通红,“姐,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难道你不高兴?”
许鸢飞只是笑着,“不是,现在外面那么多人,你说话做事得注意点分寸,不要做什么都风风火火,急急燥燥,被人看到不好。”
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站在我身后。”
“站在你身后干嘛,我可以保护你,我就不信了,在我们家的地盘上,段林白他们还能翻了天?”许尧冷哼着。
他此时只要想起段林白和蒋二少当时嚣张跋扈,厉声指责他们的模样,心头就一阵恼火,这口气憋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这次一定要当众狠狠抽他们的脸。
“反正无论出什么事,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相信我。”
“这是肯定的啊。”
其实他们姐弟从小打到大,不过自从小时候,京寒川那一转头砸过来,许鸢飞帮他挡了一下,许尧对这个姐姐就是百分百信任的。
“你们怎么还不下去?客人都到了。”此时上楼的是许舜钦。
修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称体精良,气质冷峻,目下无尘,饶是不言不语,也是隐隐透着股犀利。
总是让人无法逼视。
“马上下去。”许鸢飞帮许尧调整了一下领带,“走吧,下楼。”
当他们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碰见刚准备进入内场的京家人。
盛爱颐有段日子没看到许鸢飞了,这让她非常郁闷。
她恨不能敲死京寒川这混账东西。
和朋友闹掰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妻子都冷落了,难不成真的打算孤家寡人过一辈子?
“鸢飞……”盛爱颐朝她招手。
“阿姨。”许鸢飞笑容得体,两人领了证,只是一直没举行仪式,所以称呼也一直没改。
“你真是瘦了。”盛爱颐拉着她的手,“你这手上是受伤了?”
“不小心割了手指,没什么大碍的,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漂亮。”
盛爱颐瞥了眼身侧的儿子,果然还是媳妇儿嘴甜。
今天毕竟是许家的盛会,他们不能喧宾夺主了,但是作为亲家,肯定要盛装出席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甚至翻出了压箱底的旗袍,结果问这小子,衣服如何。
他漫不经心说了句:“好看。”
压根不走心。
其实京寒川也颇为无奈,他说不好看,她就要问哪里不好看,若说好看,就说自己不走心,他是真的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进去吧。”某大佬摩挲着嘴角的两撇小胡子,率先进了场。
许舜钦此时去外面招呼宾客,许尧则走在京寒川身边。
京寒川冲他一笑,某个臭小子还冷哼一声,给他甩脸子。
京寒川蹙眉:这小子是真能耐了。
许尧心底是这么想的,谁让他这段时间故意冷落他姐,那他肯定也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
今日许如海和许正风都在场,医院里是许鸢飞的母亲和许家老太太在照顾着,他们瞧见京家人来了,也是过去打了招呼。
虽然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可是许正风拍了下京寒川的肩膀,还是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力气太大!
手指按在他肩上,像是要把他的肩骨捏碎般。
就连周围人都察觉到这两人的异常,因为京寒川最近极少出入医院,以前他和许鸢飞都是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却非常奇怪。
外面已经疯传,两人感情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