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凌晨五点,曙光刚刚覆盖普里皮亚特沼泽,六架FI-156侦察机便飞过茂盛的丛林,自北向南飞去。
萨博罗杰镇中,费格莱因站在教堂门口,看着一架FI-156侦察机消失在南方的天空,才转身走进教堂。
看到费格莱因走进教堂,盖尔中校对他说道:“下属的三个骑兵团我已经全部下达了命令,停止清缴周围的游击队,就地转入防御状态,并加强对南方的侦查。”
“但愿我们的判断是对的,我很希望俄国人真的对我们的辖区发动大规模进攻,光凭剿灭游击队积累功勋值实在是太慢。”费格莱因说道。
“我也希望是这样,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通知友邻的252步兵师,还有后方的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万一敌人冲过来的是一个军或者一个集团军,我们即使无法抵挡,也可以及时获得支援。”
“好,就这么办,不过,为了面对可能会发生的大战,我们最好还是在与敌人交火前,尽量多储备一些武器弹药。”费格莱因说道。
“算算时间,昨天出发的车队应该快要到达后方基地,我会联系他们,让他们尽快出发,给我们送一批战备物资来。”盖尔中校说道。
“可以,再和空军取得联系,一定要保证通讯联络的通畅。如果战斗真的打响,空军会是我们获得的第一批援军。”
“我知道,总督阁下说过,有困难,找空军。”盖尔中校笑着说道。
两人谈话时,北方普里皮亚特河北岸,靠近乌克兰与白俄罗斯边境的兹弗尼村南方的土路上。
一支由四辆欧宝闪电卡车和六辆奔驰卡车组成的车队,跨过皮里皮亚特河上的桥梁,沿着河边通向兹弗尼村的土路,拖着身后高高扬起的黄色烟尘,浩浩荡荡地向兹弗尼村驶去。
为首的一辆卡车车头,两名机枪手趴在车头后面,四道警惕的目光扫向公路的远方,手中的MG-42机枪枪口在卡车的颠簸中晃来晃去。
他们的身后,八名步兵背靠两侧的车厢,抱着各自的武器,有的人仰面看天,有的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车队一路畅通无阻,飞快地接近兹弗尼村。
当车队沿着土路驶入兹弗尼村南方的树林中时,公路两侧的松树林中,闪出无数绿色的身影。
当车队全部进入树林,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树林的宁静。
公路左侧,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发出怒吼,率先开启了杀戮之门。
密集的子弹飞出树林,扫过为首那辆欧宝闪电卡车的车厢左侧。
高速转动的车轮被子弹击中,闪过一阵耀眼的火光,轮胎处“噗噗”发出沉闷的漏气声。
驾驶舱的车门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瞬间多出十几个蜂窝状的弹孔,司机一头扑倒在方向盘上。
失去控制的卡车冲出土路,随后侧翻到土路边的野地中,车厢内的士兵被甩飞出去,先后滚落在路边的泥地中。
没等摔得眼冒金星的党卫军士兵们站起身,子弹已经钻入他们的身躯,夺走他们的生命。
一枚手榴弹飞出树林,落在侧翻的卡车后面,爆炸声中,一名刚刚蹲起身的党卫军士兵哀嚎着摔倒在地,变成一具遍体血污的尸体。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一辆卡车上的德军士兵全部阵亡。
后面的九辆卡车也没能夺过死神的收割,手榴弹和机枪子弹雨点般地撒向它们。
两辆卡车暴露在外面的油箱先后被打爆,燃起熊熊的火焰,随之散发出的浓烟包裹在卡车周围,又汇聚成黑色的烟柱直冲天空。
车队最后一辆卡车更是被树林飞出的炮弹击中,驾驶舱爆出一团骇人的火光,钢铁碎片和玻璃片四处飞射,击中附近正在狼狈躲避的德军士兵。
少数跳车成功的党卫军士兵拿着武器,想要依托卡车残骸抵抗,却遭到来自公路两侧交叉火力的夹击,一个个抽搐着倒在血泊中。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场一边倒的杀戮宣告结束。
公路两边树林内的枪声渐渐平息,身穿草绿色军装的士兵冲出树林,开始打扫战场。
伏击的队伍中,为首的是一名苏军伞兵上尉。
上尉拎着SVT-40型半自动步枪,从侧翻在路边的头车一路走到最后一辆被炮弹击毁的卡车。
不停地向部下打手势。
看到上尉右手在自己脖子上滑过的手势,站在德军伤员身旁的苏军伞兵,纷纷摸出枪刺,或是匕首。
匕首割破伤员的喉咙,殷红灼热的动脉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地面和死者的军装。
枪刺刺入德军伤员的心脏或是脖子,让他们彻底从伤痛中得到解脱。
伞兵上尉满意地看着部下杀死德军的伤员,转身走向公路右侧。
四名苏军伞兵围着唯一一名幸存的,而且只受到轻伤的德军士兵。
伞兵上尉走到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德军士兵面前,通过翻译问道:“你们从哪里来?你们的主力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照看伤员。”
“你都看到了,这里现在没有伤员给你照看,如果你不想像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一样,就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伞兵上尉说道。
“我只是一名医务兵,我只知道照看伤员。”
“好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沿着这条路向你们出现的方向走下去,是不是有一座桥?”
医务兵沉默了几秒钟,小声说道:“是的,是有一座桥。”
“距离这里大概有多少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