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钟,我和孔令杰这对可以算是生死大敌的冤家并肩游走在街道上,我不知道他心里做何感想,反正我都快乐出内伤了,尤其是看到他裤裆那一大片干涸的尿渍,我都忍不住夸自己一句咋那么有才呢!
我干咳两声先先开腔:孔少我能问下你为什么选择相信我吗?
“因为咱俩都是孙子!都是我爷爷的孙子。”孔令杰两手插着口袋,有些失神落魄的轻声回答。
我一下子哑火了,冲着他翘起大拇指说:这话我没法接,不过我挺服你的逻辑。
我俩从警局附近的“肯德基”面对面落座,对于这种“洋垃圾”我是真心吃不惯,就要了杯可乐,嘬着吸管静等他先发言,同时掏出手机给陈二娃编辑了一条短信,孔令杰吃了两个类似肉夹馍似的汉堡后,才缓缓出声:“三哥,你会打牌吗?”
“偶尔玩几把斗地主,麻将的话勉强认识一条二条,至于别的我真不会!”我俩靠窗户而坐,我眼珠子时不时瞄两眼外面,被人偷袭都快偷袭出免疫力了,现在我吃东西,已经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项技能。
孔令杰叹息了一声说:前段时间,吴晋国和丑皇还有咱们石市的一个高官儿子约我一块到澳门去打牌,我输了很多钱,起初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发现自己好像上了当。
“嗯?怎么讲?”我心底暗暗一惊,之前就知道孔令杰和稻川商会的人关系好,可我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竟然还一块跑到澳门去赌钱。
孔令杰抹了抹嘴角说:我们一共去了澳门三次,第一次,只有我和那个高官的儿子赢了钱,吴晋国和丑皇输的屁滚尿流,第二次,我们四个都没赢没输,第三次,也就是最近的一次,我输大了,大到超出你的想象,可他们三个人全都赚的盆满钵满。
“那还用说嘛,指定是他们合伙给你下套呗!”我随手点燃一根烟,仰头吐了口烟雾,想都没想的往稻川商会身上泼脏水。
孔令杰摇头说:“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当时我不光输了一大笔钱,还欠了他们很多,那个高官的儿子和我是发小,基本上没什么嫌疑,可吴晋国和丑皇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就算要弄死我,他们也得等我把欠账还上才对吧?要知道我死了,那笔帐可就烂了啊!而且我们去的那家赌场,在澳门很出名的,应该不会配合他们做手脚吧?”
“冒昧的问下,你总共输了多少?”我捏了捏鼻子头。
孔令杰犹豫了好久后才出声:输了一亿多,欠了他们将近五千万。
“噗..”我嘴里的可乐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怼的喷了出来,虽然之前已经从和尚的嘴里听过孔令杰的“光辉事迹”但是这会儿被他亲口证实,我还是震撼至极。
孔令杰抹了抹脸,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态度特别的好冲着我问:你能帮我分析分析这里面的事情吗?
我深呼吸两口,装腔作势的说:孔少你想哈,五千万确实是笔大数字,但是比起我这个盟友来会不会就有点不值一提呢?只要我点头同意帮助他们透过崇州市走“货”一年轻轻松松的搞几千万应该没啥大问题吧?最重要的这笔钱像流水似的可以源源不断,而你对他们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一个亿不说是你孔家的全部资产,至少也伤筋动骨了,他们已经透过赌博的方式轻轻松松赚到自己口袋,孰轻孰重你自己想!
“这帮狼心狗肺的混蛋!套了我一个亿不说,最后还想把我的小命当成礼物送给你!我槽特么的!”孔令杰攥着拳头,嘴唇都气的有些发紫。
看到他这副状态,我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最好能让孔家跟稻川商会的杠上,我们“王者”才有时间生息发展,只要唐贵的金融街建起来,到时候我们也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就不惧任何挑战了。
“孔少,你先消消火!这种事情不能急,反正以你的聪明才智,赚一个亿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嘛,气坏了身体不划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尽管随口跟我说,帮不帮的,咱们再议!”我站起来拍了拍孔令杰的肩膀。
孔令杰低垂着脑袋,满脸复杂的说:我现在特别后悔,不应该和那些狼子野心似的东西走的太近,我爷爷说得对,当你以为自己很厉害的时候,只能说明生活的圈子还是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