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沉轻轻摇了下头:
“这你就错了。从理论上讲,消灭暴族,让人族占领暴族的土地扩张自己也能增强实力,但这种实力的增长只是单纯数量上的提升,而没有质方面的变化。暴族不同于人族,你们先天体质强悍,拥有最强大无畏的战士,即便是岩族武士也远远不如。人族无论怎样修炼,在这方面都远远不如你们,这是生命本质的差异,不是单靠修炼就能弥补的。一个人族加一个实力相近的暴族,绝对强大过两个同等实力的人族或暴族组合,这个道理,不用我跟你说吧?”
丹巴再次滞住。
每种种族都有自己的特色,有其不可替代之处。正是因为有了这许多智族的联合,才有了对抗兽族的资本。
否则仅靠单一智族,数量再多也无法抵抗。
苏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丹巴还是摇了摇头:“我承认你说得对,但我更知道,大义永远只是华丽的外衣。除非是波及全大陆的兽潮降临,人族才有可能与暴族联合,否则人族绝不会大方到如此地步。可是在荒兽都相继沉睡的现在,这种程度的兽潮已基本不会出现。人族与暴族的联合也就失去了凭依,而人族是不会为了进攻兽族和暴族联手的。”
“为什么不会呢?”苏沉却反问:“以前不会,是因为实力不够。未来有一天,实力够了,又有什么理由不反攻?”
“恐怕在到那一天之前,暴族已经被你们灭了吧?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人族的奴仆。”丹巴冷笑。
前进的时代里,不是谁都能成为摘取胜利果实之人。
人族的强大注定对暴族不利,这是事实,不是苏沉用如簧之舌就能解决的。
在兽族威胁渐渐有限的情况下,丹巴绝不会有任何挑战现有秩序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这种做法的受益者。
反之,身为创造这一切的人,苏沉则无比热衷于挑战,因为他注定是要站在顶端,接受万人膜拜的。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谈判缺乏根基,也就根本没有成立的基础,所以任苏沉舌灿莲花也是没用。
然,若是这样就承认失败,苏沉也就不是苏沉了。
他微笑道:“那么我再加一个理由呢?”
“什么?”
“就是哪怕给了暴族修炼源能的心法,我也有把握让暴族注定强不过人族。”苏沉道。很简单的道理,我的确不会让暴族强大到与人族并肩的地步,但是在这前提下,有限度的提供便无不可。
比如苏沉开窗了无血冲击摇光法后,就改造无血冲击引气法给暴族。这使得暴族虽然可以凭自己修炼成就源士,却注定不是人族的威胁。
这样一来,到时的确有很大可能实现。
“但那样还有什么意义呢?”丹巴问。
是啊,还有什么意义呢?暴族依然不是人族的对手,就算获得了强大功法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如此,还不如杀掉苏沉,保持现状。
苏沉回答:“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的确没有意义。但如果你杀不了我,那就会有意义。”
丹巴的面容便严肃起来。
他自然是懂苏沉的意思的。
如果苏沉把这条件作为自己逃跑的筹码,那的确没什么意义。毕竟自己只要宰了对方,那一切未来就都是泡影,毫无意义。
可如果苏沉现在和他所说的一切不是用来谈判换取逃跑的呢?
如果苏沉随时可以自由离开,而暴族始终拿他没有办法,那么苏沉拿出提升暴族实力的心法还有没有意义?
当然是有!
非常的有意义!
当对手的实力开始突飞猛进时,你没得选择,只能尽力追赶。哪怕这追赶注定要付出巨大代价,哪怕这追赶注定赶不上对手。
你还是要追!
哪怕只是缩小差距,都是有意义的。
提升了自己,可以缩小与人族的差距,可以让自己更强,可以在对其他种族时更有把握,甚至可以从一直被灵族欺负的局面反过来吊打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