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荔闻言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确实着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实在是海防太弱了,恨不得一下子全副武装起来。这种急切心情每个人都有。
然而现实是,即便这艘核潜艇建造出来,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海军依然弱小。
国家底子薄,不可能一下子大规模的建造。
“什么时候回来?”洪雪荔沉下心来问道。
“这个说不准?”景海林手握着听筒道,随即又道,“这得听上面的安排。”
平安无事就好,什么时候回来,也无所谓了。
洪雪荔想了想犹豫地说道,“那个……那个……”
“雪荔想说什么?结结巴巴的,有什么不好说的。”景海林温柔地说道。
洪雪荔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道,“你在南边,不知道能否看看儿子去。”
“这个……”景海林迟疑了一下道,“因为保密条例,我不能私下行动,这是要犯错误的,不能违反原则。估计见不了。”
“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洪雪荔耸耸肩立马说道,声音中难掩失落。
“儿子不是寄照片了,他挺好的,别担心。”景海林压下内心的酸涩宽慰她道。
“好了,我没事!”洪雪荔故作轻松地说道,言语轻快地说道,“没事的话,我挂了,实验虽然结束,你还有的忙。”
“嗯!”景海林轻声说道,挂断了电话,抬起双手使劲儿揉揉自己的脸,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才踏出了房门。
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手搭在额前,看着前面的碧海蓝天,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大步的向码头走去,景海林和他的同事们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将这次实验的数据整理完毕。
期间光是校对就做了三遍,非常怕数据出错,影响以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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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弦月如钩,景海林和战常胜坐在操场边上的长椅上,晕黄的灯光柔和的撒在两人的身上,耳听着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种大战过后的静谧,安详。
“明儿我们就走了。”战常胜看着他轻声地说道。
“回去又该紧张的工作了。”景海林抬眼看着天上的弦月道。
“现在还紧张吗?”战常胜看着他问道。
“现在还紧张什么啊!”景海林轻笑出声道,“即便你开导,在下潜那一刻我依然很紧张,我要对全艇一百多个人的生命负责,我可能是艇上最紧张的人!但我不能让人家看出我紧张,我一紧张别人就更紧张了。只能自我调节,让自己不漏声色。”
“我也紧张的要命,尤其下潜到预定深度时,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战常胜嘿嘿一笑道,倏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静静地看着他道,“离的这么近,不去看看博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