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僧人看上去五六十岁，头发半黑半白，面色蜡黄，却给了王旭几分大宗师，融道为己身的错觉。

这个感觉错不了，只是比真正的大宗师弱几分，好似宗师有余，大宗师又差点的样子。

“师父，您不是闭关突破去了吗，您怎么来了？”

唐牛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这种神色就是王旭胜券在握时，唐牛脸上都没有出现过。

“孽徒，还不把大还丹交给你师弟！”消瘦僧人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唐牛连忙从口袋里，将装有大还丹的盒子放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师父，我，我...”

一连两个我，唐牛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反而换来了消瘦僧人的叹息。

王旭不管他们之间的猫腻，将地上的盒子拿起来打开，入眼两颗金色丹药正在其中，不是大还丹能是什么。

“小僧行痴，见过法悲师叔！”王旭通过双方的对话，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法悲脸色凄苦，本就蜡黄的脸色，此时变得更黄了几分，低语道：“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吧，我会押送行空返回少林的。”

“师叔，这不好吧？”王旭收好大还丹，扫了眼一脸死灰的唐牛，开口道：“行空是你的弟子，师侄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而来，却觉得您还是避嫌的好。”

“不妥，不妥，养不教父之过，行空是我的弟子，这件事还是由我而起，由我结束吧。”法悲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唐牛走去。

王旭看得眉头微皱，主动挡在了法悲面前，低语道：“师叔，师侄没跟你开玩笑！”

静...

法悲看着王旭，王旭也看着他，二人都没有说话。

将唐牛交给法悲，看似很合适，仔细想想却非常不合适。

法悲登场之时，用内力震来的铁门，明显有阻止他抓唐牛的意思。

如果这是为了争功，法悲又没理由将大还丹给他，这明显是前后矛盾的。

所以王旭在想，法悲不要这个功劳，又不想他抓住唐牛，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自己抓住唐牛，将他送回少林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师侄，你还信不过师叔吗？”法悲站在门口，叹息着发问道。

王旭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法悲笑了笑，伸手向着唐牛抓去。

嗖！！！

刚要碰到唐牛，耳边就传来了破空声。

王旭反手一抓，摊开右手一看，只见手中是一块碎石子。

轻轻将石子捏碎，王旭没有说话，任由粉末从指间溜走。

唐牛也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对，瞧了瞧一脸戒备的王旭，又看了看面色蜡黄的师父，反而成了多余的人一样。

“缘起缘落，花开花谢，不过是一种轮回。行空，你十岁上山，入我门墙，已经有多少年了？”

法悲缓缓开口，唐牛想了想，回答道：“师父，已经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走吧！”法悲挥了挥手，脸上的苦涩更浓。

唐牛愣了片刻，稍许之后，回过神来面色一喜，跪在地上给法悲重重磕了三个头，挣扎着起身向外走去。

王旭自始至终都没用动，因为就像在倚天屠龙世界，三丰真人用武道气势震慑住他一样，法悲同样展开了自己的武道气势。

只是相比三丰真人，法悲到底不是大宗师，武道气势只是让他觉得压迫，还不至于打消他的争胜之心。

“师叔，弟子犯错，如果师父能抗下来，那还要清规戒律做什么？您是法字辈高僧，将要闭关突破大宗师的存在，自己在做什么可得想清楚了，方丈可不是好说话的人！”王旭无视了离开的唐牛，目光中只剩下法悲一人。

法悲挡在王旭面前，双手合十，低语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法悲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王旭知道在说什么都是虚的，还得要手底下见真章才行，不然就这么放任唐牛离开，传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王旭持弟子礼微微点头，“大慈大悲千叶手易学难精，行痴最近苦苦钻研，还请师叔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