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已成是非之地,留是不能留了,如今有法海负责我的安全,还是返回扬州等待州试吧。毕竟,千变万变,实力不变,实力才会最重要的,只不过张小妹这边...”
听完张小妹的哭诉,王旭一边想着下一步,一边不由感到一阵头大。
张小妹可不是小户人家的孩子,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跟别的男人跑了,张家恐怕发疯了吧。
这要是回了扬州,自己岂不是成了野男人了?
王旭冤枉啊,他什么也没做,连张小妹的手都没碰过,可是安分守己的守法公民。
万幸的是,这个时代还没出现朱熹,对女权的压制没有到达巅峰,要不然他们两个回了扬州,说不得都要被浸猪笼。
不过,就算是不被浸猪笼,这传出去算怎么回事。
张小妹虽然男扮女装,终究还是女的,王旭要是跟别人说,这一个月内他们失散了,根本没有见面,更没有龌龊事,别人信不信呀。
信才有鬼了,这让人怎么解释。
王旭一世英名,可不想毁在这上面,第一次,觉得自己来杭州是招臭棋,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最难算的是人心。
“下个月的州试,明年九月的会试,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正好跟你回扬州,护你周全。”法海的老成持重之言,让王旭稍显心安。
人生难有几知己,法海身为准五阶高手,高僧转世,能为他的安危耽搁一年修行,不由让王旭老怀大慰。
“一个好汉三个帮,多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全靠你了。”
王旭严肃的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张小妹:“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杭州是待不下去了,一会带你去澡堂洗洗,再买两件新衣服,我们连夜赶回扬州。”
“我...”
张小妹一脸扭捏,跟蚊子一样小声道:“想吃鸡腿。”
半个时辰之后。
重新梳妆打扮一番,恢复人模样的张小妹,坐在路边摊上大快朵颐。
这一个月算是饿的狠了,抱着鸡腿一边啃,张小妹一边傻笑,表情就跟傻子一样。
王旭坐在一旁点了两碗素面,一叠花生米,一盘炒豆腐,边吃边问张小妹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张小妹一听就哭了,嘴里咬着鸡腿,委屈的哽咽道:“找不到你,我也不想回去,就打算留在杭州府。本来我想,以我的手段,怎么不能养活自己啊。哪知道,刚出去找工作,就被坏人给盯上了,差点被骗到那里去。”
那里是哪里,张小妹没有说,王旭不问也知道。
受了一次骗之后,张小妹不敢相信别人了,于是就去了一个酒楼,打算给人家当跑堂的。
酒楼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不喜女色,好男风,见了男扮女装,眉清目秀的张小妹,心里面那个喜欢。
张小妹察觉到不对,连工钱都不要了,连夜逃了出来。
一来二去,就沦落到了街头,然后就有了王旭看到的那一幕。
王旭听完之后满是唏嘘,张小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哪里有过这种颠沛琉璃的生活,求生手段恐怕还不如绣娘。
这不奇怪,古代之中,很多官宦人家的子嗣,父辈在官场受到牵连,家产全部抄没,贬为庶民,往日的贵公子沦落街头的比比皆是。
这些人除了不学无术,没有一技之长以外,更多的是不适应外面的社会。
贵公子与平面百姓,接触到的社会面是不一样的,正因如此,晋惠帝才会弄出百姓无粮,何不食肉的笑话来。
不说别人,就是王旭,你问他韭菜都少钱一斤,油几钱一两,蛋几文一个,他也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社会底层的一切,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张小妹同样也是如此。
吃饱喝足,王旭三人便上路了。
半路上,法海察觉到不对,主动跟王旭说道:“这个张维桢,好像不是男的吧?”
王旭也不隐瞒,回答道:“不是,我早知道她是男扮女装,只是故意没有点破而已,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她看你的眼神不对,要是和尚没有看错,她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法海笑容古怪,说完这话飘然而去。
王旭站在原地,看了眼张小妹的房间。
张小妹对他有好感,这个王旭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连法海都看出来了。
要是没有今天的事,王旭还不太在意,毕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要他绷得住,张小妹再喜欢也没办法。
可是,出了离家出走,千里来投的戏码,这件事不好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