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都办完了,村里对我大爷挺照顾,我替大爷谢谢。”
“谢什么谢,他是五保户,村里应该做的。”村长开始话不太利索了,“就是,就是,就是那个,那个什么……”
村长有些语塞。
“有什么话就直说,村长。”
“就是,那个,那个关于,那个药费的事。你大爷欠了村里王明卫生室100多元吊针费,王明本来不肯给打吊针,是我向王明承诺,如果不行,村里给支出这笔钱。”
“噢,”井建民明白了。
“本来村里是可以出这笔钱的,可是,今天,几个村委会委员跟我讲,井青山祖传中医,解放前在县城里开药铺,家底不会薄。咱们村照顾他,不讲了。可他临死前把侄孙叫来,那家底都给了侄孙,咱们村委会倒要替他还药费。”
“什么家底儿?”井建民不高兴了。
“你别误会,”村长说,“我也不认为你大爷能留给什么遗产,他穷得叮当响,没饿死就算福气。可是,村里风言风语的,弄得我这村长也不好办。”
井建民见村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想起大爷在这个村子受到的照顾,一时倒觉得过意不去。
井建民掏出钱包,数出800元钱,想了想,又数了两张,递给村长。
“不不,这二百块钱你拿回去。”村长推却着。
井建民把钱塞在村长手里,说:“村长你忘了,我大爷的电费还没结呢。”
村长把钱揣起来,说:“小伙子,办事儿讲究!看着就是有大富贵。”
“谢谢,借你吉言。”
井建民哪里料到,村长的话竟然一语成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