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拿条湿毛巾给井建民揩脸,柔声劝慰:“妈说,在咱村,跟谁家结仇,也不能跟庞支书家结仇。妈说得有道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走的,不然好像咱们先跟支书家过不去似的。”
傍晚,妈妈回来了。
玉兰正在做晚饭,妈妈把一只塑料袋放在案子上,说:“玉兰,这是半边猪头肉,你切切,给小民下酒。”
“味道儿不错,”玉兰揪了一块放在嘴里,“哪家买的?”
“是镇上饭店里送来的。庞支书说非得让我带回来一块。”妈说着,又从衣里掏出两盒软中华,“庞支书非得塞给我两盒,我不拿也不好。”
“他是绥靖呢!”井建民不知什么突然走进厨房,“扔了,扔了!”
玉兰忙拦住:“事儿归事儿,物儿归物儿。哪东西撒气不好。”
玉兰这一拦,那鼓鼓的Ru房就顶在他的胸前,他心里一下子软了。
晚饭时,井建民筷头也没动那猪头肉,那两盒软中华也静静地放在窗台上。
熄灯躺下,玉兰依偎在井建民胸前。
“老公,别生气了。你失去了柳凤香,不是得到了个玉兰姐姐么?”
“不是想柳凤香,她跟你其实没法比。我要是早得到你,我连理她都不稀罕理。”
“那你还苦着脸做什么?”
“我是憋气。庞耀光白白抢了我的女朋友,还害得我坐了一夜班房,还放狗咬我。这不就是欺负人嘛。”
玉兰用软绵绵的手,在他身上抚摸着,柔声细语:“老公,虽说‘人活一口气,鸟争一口食’,可是,大丈夫要有心胸,不能没有肚量。较量高低,也不在一朝一夕。我的大男人,保定将来大富大贵呢,何苦跟小人致气?”
一天之内,一连有两人个说他将来会“大富大贵”,这让井建民很有些诧异,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些自负。
玉兰轻轻打起了呼噜。而井建民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那串玉米棒子,久久不能入睡。
看看表,夜里1点了。他轻轻把玉兰从身上挪开,蹑手蹑脚地下了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