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早就做好了返回的准备,接到张信的命令之后就迅速返回,加入到大军的右翼阵型。
短时间内,凌海统帅的舰船,还没法融入乾元都天五行御雷大阵内中。这需要极精细的调整,一一接驳各艘战舰上的阵符,完成灵能同调,成为统一的整体。
不过这二十余艘战舰,虽没法融入大阵,可依旧具备着基本的战力,有是一份可以仰赖的力量。
当双方接近到三十里,立时有漫天的弩雨,纷纷洒下了对手。
也在这时,林厉海再次登上了独霸号,来到了张信站立的阵坛之前。
“我去左翼看过了,情况堪忧。”
林厉海扫了眼不远处也正匆匆飞来的谢渊玑,却依旧未做任何隐瞒的说着。
“可能那边士气崩溃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早。”
如今张信管辖下这支道军,是全凭着一腔血勇之气,才跟着张信走到了这里。
下层军中对张信怨言四起,可后路被断后的恐慌,以及与敌偕亡的意志,急欲回归的焦迫,也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他们的战意。
可对面这超越他们一倍的敌阵,在远处看时还不觉什么。可当双方接近之后,那股扑面而来压力,却已使许多人的热血,迅速的冷却。
哪怕是谢灵儿的出击,以一人之力,牵制住了对方几乎整个中军,也没让这些人的士气,提振多少。
显而易见,这场战局如果没有其他的变化,他们天芒山一方,必将被东四院碾压!
与敌偕亡,谈何容易?
这股绝望感,会压碎许多意志不坚者的神经。
“意料之中!”
张信面不改色:“只要没在接战之前崩溃,本座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可没忘了,东四院的许多灵师,之前都是专职培育灵药的‘农夫’,根本就没有临战经验。
他之前最担心的,是还未接敌,后面就有人直接逃跑了。这不同于他对面的敌人,尽管天东四院也大多就是战场新丁,可至少有人多势众的优势。
这时谢渊玑,也来到了阵坛之前。
“摘星使大人,是真欲与天东四院正面决战?”
谢渊玑,的部属在中军前方,可谓是正凌敌锋。本来他很期待张信有什么奇谋妙策,扭转敌强我弱的局面。
可张信除了命谢灵儿独自闯阵之外,就再无别的动作。
看起来,这位似是真打算与天东四院的精锐,正面抗衡交锋。
故而在接战之前,谢渊玑终是坐不住,趁隙赶至张信的旗舰,想问个清楚究竟。
不过当他看到张信身下的这座阵坛全貌,就已经把所有的疑问,全数打消。胸中的忧虑,也消除大半,只剩下了惊疑不定。
谢渊玑不是博学之人,可却恰好精通雷系之术,知晓这座阵坛,代表着什么。
他现在怀疑这位,是否真有能力施展此术,可张信花费心思布置这座阵坛,并且一直都自信满满,总不可能是虚张声势。
“摘星使大人你这是?”
谢渊玑话未说完,张信就是一声失笑:“用来给此战兜底的,可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又看向了对面,语声幽幽:“不知副督帅大人,可知‘乾元都天阳符阵’的特点?”
“乾元都天阳符阵?”
谢渊玑又转过了身,看向了身后的敌阵:“在我日月玄宗的诸多制式法阵中,算是结构简单的。虽威力巨大,却作用单一。”
他还有一点没说,这是万人规模的舰队,唯一能在一刻时间内完成的制式阵法。
如果换成斗部八殿,时间还可以缩短一半。
敌军在一百多里外分割阵型,在双方交锋之前重整出两座乾元都天阳符阵,也足见精锐。
“那么缺陷了?”
“对方的目的,应该是准备利用阳符阵,加强他们的阳炎神镜之威!”
谢渊玑若有所思的说着:“可天地之间的阴阳之力,自有定数。一旦阵中阳力抽取过多,阴力则难免失衡膨胀。所以阳不可久,法阵维持一定时日,就需解散,以宣泄阵中积蓄的阴力。”
说来这位摘星使,战前确实是针对阳炎神镜,做过一定的准备。
谢渊玑不由又猜测起了张信的目的,心想这位莫非是欲支撑到对方散阵之时?
可这绝无可能办到的!如果是专为守御的‘乾天无量’,那还有几分希望,他也会勉力为之。可今日这一战,张信仍旧是用的‘乾元都天阵’。
“所以他们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