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
“翎羽师兄,你在哪?”
一众卸岭力士惊悚大喊,可是却久久未有回应。
雾气滚动之间,蝴蝶还在翩跹起舞,蜜蜂还在花朵之间忙碌不停,大树在雾中摇摆,鸟儿在朦胧中交颈,除了这突然而来的雾气,还有人们脸上的紧张与惊慌,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当然,还有那消失无踪的杨翎羽!
众人四顾寻找,却又不敢随意走动,生怕有人也如杨翎羽一般,除了一串鲜血和半截木杖之外,什么也都不留下。
“师父,我,我们该怎么办?”
杨翎菲那张精致犹如狐狸般的小脸上的写满了惊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杨翎羽消失之前,她的距离与他最近,所有人中,她也是最惊恐。
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即便是心智再坚定,也无法免疫那突如其来的恐惧,谁知道下一个被石拱门“吞吃”的人会不会是她?
杨翎菲现在已经分不清是真实感觉,还是心理的恐惧在作祟,她只感觉周身冰冷,一道道冷彻透骨的寒意自那青黑石拱门中的涌出,仿佛是一只大手一样,随时都会把她拉扯进去。
她很后悔,刚才为何就不阻拦住杨翎羽的胡闹?为何心中还在暗自嗤笑陈易的“无知”?
现在倒好,投石不仅没问出路来,反倒是问出了鬼!
杨拂尘的拂尘已经从肩头上拿下来,端在手中,他独有的暗紫色嘴唇紧紧抿着,眼睛看着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石拱门,一言不发。
何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陈易的胳膊,抓的那么用力,可她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她忽然响起刚才对于“投石问路”的解释,还真是够愚蠢的。
真理就在陈易手中握着,也被他说了出来,可所有人却宁愿相信自己的经验,也不愿意相信这位驭龙者,这位精通七十二局奇门遁甲高人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射过来,死死的钉在陈易脸上,带着希冀,也带着一丝不安。
那些因为陈易之前“勾引”翎菲师姐而心生嫉恨的家伙们,那些嗤笑陈易是个外行,连投石问路都懂的年轻弟子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希望放在了陈易身上。
只是那些弟子究竟是盼着杨翎羽活,还是盼着他死,这就是不得而知了。
杨拂尘甩了甩拂尘,麈尾制成的拂尘散乱的驱赶掉身前几尺的浓雾,让他得已看清楚陈易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庞。
“陈小友,你怎么看?”杨拂尘连自己徒儿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更别提是将他救回来,眼前只能求助于这个年轻的后生。
陈易没有说话,只是左手在不停的掐算推演着,刚才那一瞬间的灵力波动,让他对这奇门**阵有了些眉目,省去了许多力气。
可以说,那杨翎羽的乱来反倒帮了陈易一个不大不小的忙。
足足有十分钟,陈易面上渐渐带起了一股凝重。
杨翎羽的死他不在乎,死了就死了,跟自己没啥大关系,可是他们好像也必须要步他的后尘。
“陈先生,你倒是说个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人着急说道。
“我看他是公报私仇,故意拖延时间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小声对同伴说着。
“这人真尼玛毒,先抢了杨师兄的女人,现在却还要故意拖延时间。
”另一人也指指点点。
陈易在那里认真推算,杨翎羽的师兄弟们却是忍不住了,说什么的都有,好像那杨翎羽不是自己作死,而是陈易推进去的一样!
“陈小友,你倒是说句话啊?”那老者杨云义也沉不住性子了,只是没有如那些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弟子一般,但也颇为着急。
陈易正好推算完毕,无奈叹了一口气,“杨翎羽生还的希望恐怕已经不多了。”
“生还的希望已经不多了?”
杨拂尘一愣,虽说心里面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从陈易嘴里听到,还是让他不由颤了颤身子。
那杨翎羽是他从小养大的徒儿,因为早年间搬山一门人丁凋敝,除了他移民在外的叔叔之外,只剩下他和族中的几个老人。
为了让搬山一门重现辉煌,也为了寻找那传说中的宿命之物,杨拂尘付出很多心血,探寻古墓,广收弟子,这杨翎羽是他所有弟子中最看好能在未来执掌搬山一门的人之一。
如果他现在出了危险,那就意味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想着这些,杨拂尘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杨翎菲,可是看见她那自从翎羽出事之后,就一动未动的脚步,他又暗自叹息一声,某个刚刚被提起来的念头,又瞬间被打消。
“小兄弟,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看着杨翎羽长大的不止是杨拂尘,这杨云义也是其中之一,任谁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判下“死亡通知书”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杨云义也是如此。
陈易看了眼周围人的目光那兀自不信的目光,说道:“你们也都应该知道,这奇门遁甲分为八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最凶者乃是死门,最吉者便是生门,而这七十二局奇门遁甲与阴阳九局只是相比多了四重变化,更加复杂也更加凶险,但最基本的八门九星之类的却不曾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