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市公安局的审讯室!
任你在外面再跋扈滔天,进了这里也要乖乖守规矩,不然就是一顿“家法”伺候。人人都知道黑社会恐怖,打人往死里打,可却不知道真正恐怖的是这种地方。
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们就是老天爷,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最让人恐怖的是,明明折腾的死去活来,可去医院里检查,还查不出多少严重伤情!
除了一些二愣子动手过头之外,他们可以说是打了百打,想要告都找不到证据。
可是,这个年轻的小子竟然敢在这里撒野,邹香玉不知道该说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愚不可及!
“任队长,给他先上个背铐,扔墙边蹲上一晚上,看他还有没有力气放肆!”邹香玉转头对任翼说道。
手铐可以是防止犯人逃跑反抗伤人的一种工具,但是在极具聪明才智的华夏人这里却琢磨出了新玩法,最常用的一种就是将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只从腰间,一只从肩后,然后再用手铐铐住,异常的憋屈难受。
这还不算玩,邹香玉还想来点好玩的,那就是让陈易以这种姿态带上手铐,然后蹲在地上,不准靠墙不准坐地,时间一长,不又累又疼的哭爹喊娘才怪!
“算了,正事要紧!”
任翼说实话很想给陈易来上这么一手, 铐的他大小便失禁,但他总是感觉这家伙有恃无恐不是一般人,如果真这么做了,他说不定会有极大的麻烦。
在中医院里一向受人尊敬的卓副院长一个劲的帮他说话,还有那凌厉的身手,他从警数年,自认腿脚不错,可跟陈易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很想让这个和祁家父子走的极近的家伙吃点苦头,但他却知道不能冲动莽撞,不然被他抓住小辫子,说不定就会前功尽弃!
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惩罚陈易一顿,他想要将其彻底送进大牢,不止是他,还有那对祁家父子,同样如此!
“任队,可是这家伙也太……”
“我说了,正事要紧!”任翼怒斥一声,虽然他恨不得拿刀子把陈易捅死,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该忍的还是要忍。
“行,那你看着办吧!”
邹香玉讨了个大没脸,拍马屁拍打马蹄子上,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就开始埋头记录。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任翼又问了一遍。
“在酒店!”陈易如实回答,“哪个酒店你应该清楚。”
任翼点点头,又问道”“你跟谁在一起?”
“自己。”
“那就是没有证人了?”
“也不能这么说,酒店里面都有监控设备,你可以去查查,我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什么时候出来的。”
“呵呵,以你的身手,想要瞒过摄像恐怕不是难事儿吧?”任翼冷冷问道。
陈易皱皱眉,有些动怒,说道:“任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以你的身手,逃过摄像头,从楼上下去,做了案子,再回来,装成一晚上没出去的样子,应该不难。”任翼仔细注视着陈易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
“呵呵,任警官,你姓任,但也不能任意所为,既然穿了这身衣服,就要做点人事儿吧? ”陈易嘲讽的笑了一句,对他的不屑浑然不加掩饰。
他已经实话实说,可这任翼依然追着不放,甚至不惜弄一个“莫须有”,这种人真的是侮辱了这身人民警察的衣服。
“是我在问你话,不是你在问我,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就行!”任翼脸上一阵赤红,恼羞成怒,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怒斥道。
“我再问你,你跟张枷刀之间有什么过节?”任翼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下心情。
陈易皱着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道:“怎么,张枷刀出什么事了?”
“哼,明知故问!”任翼说完,拿过一个文件夹,扔到陈易面前,“自己看!”
陈易看了他一眼,打开文件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照片中央躺着一个人,不,应该是说一具尸体,四肢扭曲,好像是被大力折断,胸口处几根锋利的肋骨突出来,刺破皮肉,血液从伤口流出,流了一地,血腥而残忍。
而死者的脸上则是剧烈扭曲,仿佛死前所遭受的那种痛苦,从照片之中就能传到观看之人身上,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