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之前的种种不愉快,陈易当真会以为这里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家家住着二层小楼,偏生都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养着鸡鸭鹅等家禽,还有刚出生的小狗崽在阳光下跑来跑去,好不欢快。
白天庆家也是如此,一派农家乐趣,除了家畜家禽,他的家中还有一个小菜畦子,里面种着土豆萝卜,黄瓜西红柿等等,墙边上是玉米垛子,一只只金黄的玉米棒子被洁白如云的玉米衣绑住,一层层,一圈圈缠绕在几根木柱上,比那些所谓的什么艺术品,大师雕刻好看了无数倍。
这里面或许没有艺术性,但却满是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
“媳妇,来客人了,炒几个菜,把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地窖最下面的那一坛。”
一进门,白天庆就吆喝起来,嗓音厚重,颇像用暗号叫唤自家婆娘去蒙汗药的梁山好汉。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女人,涂着些淡妆,四十岁左右,肌肤白皙,水润眸子,眼角虽然有些鱼尾纹,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陈易本以为这人是白天庆他女儿儿媳妇之类的,毕竟年纪相差太大,可听语气,竟然是他老婆,后来也知道,的确如此,两人还挺恩爱。
“你们先进屋歇着,我这就是收拾。”
女人笑着说了一句,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走到菜园子里,拔出几根萝卜,摘了几个黄瓜和西红柿,从水井中压出来的甘冽泉水清洗干净,端到了屋里。
刚刚摘下的新鲜农家果蔬,鲜嫩鲜嫩地滚动着水珠子,放在竹编的笸箩中,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陈易拿起一根萝卜,“咔嚓”一口咬下,清爽脆口,辣中带着丝丝甜味,汁水沿着舌苔滚入咽喉,说不出的舒爽。 白天庆冲白荣诚使了个眼色,白荣成一愣,站起来,看向父亲,白天庆点点头,白荣成深吸一口气,就匆匆走了出来。
陈易本想说明白自己的来意,也问清楚他们为何动手,以便消除误会,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没必要结这个梁子,可看到这一幕,心中登时警惕起来。
莫不是,这老家伙要让儿子去搬救兵?
又是使眼色又是点头的,一切都在不言中,只有陈易这个外来户不明白什么意思,好像是没按好心。
“呵呵。”
陈易冷笑一声,就不怕他不耍花样!
打架,他从来没怕过谁,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下毒,他更是无惧,连濮林族的鸩毒他都能扛过去,更别提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以他现在大圆满的体质,寻常毒药他可以论斤吃!
白天庆神色不变,皮笑肉不笑的与陈易闲聊着,白紫威则是神情极为不满,一刻不停地瞪着他,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操刀杀去。
陈易从容应对,心中还在想着,到时候会不会也有个“掷杯为号”之类的。
约莫十来分钟,那白荣成回来了。
不过,他没有带救兵,只是带了一个木盒子回来。
那木盒子比一本书稍大些,颇有些年头, 还沾着新鲜泥土,好像刚刚从土里面挖出来。陈易放出神识探查,可神识并无反馈,他再仔细看去,只见那古旧木盒上刻画着一条条流畅线条,隐隐可以看出是朱红色,应该是朱砂绘制,只是埋在地下太久,褪了颜色。
这就是他搬来的救兵?
陈易愈发觉得古怪,这么小盒子能装什么玩意,枪支还是弹药?陈易不是高看自己,现代文明除了核弹之外,并没有什么能给他造成威胁。
这个小盒子里面显然是不可能放着核弹的。
“爸。”
白荣成将那盒子交给白天庆,白天庆接过来,目光闪动,苍老如竹枝的手指在上面磨砂片刻,仔细抚掉泥土,又看了一眼,这才叹息一声,放在陈易面前。
“陈先生,您要的东西,我让犬子给您取来了。”白荣成说道,“这本就是先祖得自驭龙者之物,流传至今,也保了我白家数百年安稳,如今您亲自前来,我白家自然不敢多留,物归原主。”
“咦?”
陈易神情古怪,这剧本的走向不对啊,他不是应该打开盒子,拿出一把类似“七星宝刀”般的玩意儿,大吼一声,“恶贼,拿命来!”
然后自己奋起反抗,双方战成一团吗?
白荣成见陈易只是瞪着眼睛不说话,更不动那盒子,心中一慌,不由问道,“陈先生,您还有别的要求吗?我白家只要的能给的,一定满足,毕竟我白家能延续至今,这份秘法~功不可没。”
白紫威早就看陈易不顺眼了,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口咬掉半段黄瓜,怒道,“姓陈的,你还有啥不满意,拿了东西赶紧走,从此以后咱们大路朝天给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