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华夏各地消息满天飞。
有人看到了黑龙腾空,有人看到天神般的人物挥手光明,以神光将黑龙制服,还有人看到了西方教皇降临华夏。
那是一个老者,须发皆白,身形伛偻, 拿着一把镶嵌宝石的权杖,在秦淮河畔行走。
很多人不信,认为这是不可能。
“少扯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还黑龙,你要是找出来,我给吃了它!”
“说不定啊,就是金陵的广告公司搞出来的事儿,妈的,现如今这些家伙为了炒作,什么谣都能造出来。”
也有人言之凿凿,因为那是他们亲眼所见。
“你还真别不信,那天我亲眼看到一条黑龙在秦淮河里翻腾,打翻了好几条船嘛,前两天我又看到两次,不仅仅是在河里,还飞上天空,你不知道多么大,比卡车都粗。”
“得了吧,这风言风语就是你这种人传出来的。”
“哎,你怎么不信呢,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告诉你,不光是黑龙,我还看到了有神仙飞天天空中跟它大战三百回合呢,那手指头一指,就是一个太阳似的光亮出现,整整八十一朵,它们又变成了一个大网……”
“停停,打住,你说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尽说瞎话,你在这里卖水果真可惜人才,应该是去给写剧本去,这想象力,保证火遍全华夏。”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见到或是听说此情此景,要么当成神迹,要么斥为妄言,可有些人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行家。
“紫金断龙,兴风作浪,驭龙昭世,神通除害,啧啧,又将是一个大盛之世啊。”
“老瞎子,你懂个毛啊,这次屠龙救脉的可不是驭龙者,而是前任教皇!”
“切!你连毛都不懂!驭龙者老人家与那西方蛮夷不共戴天,岂会让他们来此耀武扬威,我跟你说,只要华夏有驭龙者,那群洋鬼子这辈子都别想打进来!”
“老瞎子,不是我跟你抬杠。驭龙者他老人家牛逼这咱知道,可哪有常胜将军啊,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那日我亲眼看见,天空之中骤放光明,不是咱们东方的术法,是西方的玩意。我还看到,昨日清晨,一位驻杖老人,在秦淮河畔徘徊,金发碧眼,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说不定啊,真是他办的。”
更有一群人听到这消息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握紧了拳头。
“大哥,到底干还是不干,迟重锋那家伙一直看我们不顺眼,百般排挤打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干掉他?”说话的是个一个黑脸膛汉子,短发根根直立,肌肉虬结喷张,狠声说道。
另外一个与他面貌有几分相似之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语,只是摆弄着手里一台老旧收音机。收音机里发出“刺刺拉拉”的声响,没有任何广播,但他却是听得入神,仿佛这“刺刺拉拉”的噪音也是一种音乐。
“哎呀,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跟你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上次咱们不就从门下的账目里拿了点钱,那姓迟的就不依不饶,差点把我们逐出门派,这口恶气,你还能咽下去啊?”
“不急,没有信号,我们不能动手,迟重锋在外面朋友极多,我们虽然能给他下毒,但别人也能查出来是我们下的毒!所以,必须要等到那个人人自危的时候才能动手!”
——
第三天早晨,华夏修行界忽然炸了锅,一个惊天噩耗从天而降!
驭龙者陈易牺牲!
年纪轻轻,曾经挫败西方势力诸多阴谋,以一己之力将日本修行界打掉半壁江山的驭龙者陈易,竟然在金陵化煞之时战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噩耗就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速在华夏修行界传开。
“张老哥,听说了吗?”茅山掌教邴吉正在一家小餐馆吃饭,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给挚友张羽尘打了个电话。
张羽尘道:“我听说了,丁秘书长发来信息,希望我去参加追悼会。只是我这里还有一大堆事情放不下,最近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有些蹊跷,门下几人与西方那边联系太过密切,有点不安生。又听到了这个消息,我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邴吉叹气一声道:“唉,这些闲杂事情先往后放一放吧,陈小兄弟为华夏建工颇多,你我作为相知之辈,无论如何都要去吊唁的。只是可惜啊,天妒英才,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前两天刚刚成就大圆满,如今却是魂归九幽。我倒是宁愿死的是我,而非他这个华夏未来希望。”
“谁说不是呢,我刚开始也不相信,要不是丁秘书长不是个玩笑之人,我还真以为他在开玩笑。罢罢罢,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是命!我们去看看吧,倒时候跟伏千里老兄弟询问一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
陈易家里。
一口楠木棺材摆放在大厅中央,白色鲜花围绕,中间是一张巨幅黑白照片,照片里那个人笑得灿烂,一口灿烂白牙,十分阳光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