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轻声一叹,他这话哪是安慰,只不过是马后炮罢了,眼下只有这法子了。可转念一想,这夔牛可是上古神兽,历经几千年不知这世上是否还存有这样的物种,若是真的存在,也不知该如何去找。
祭祀恶灵见我脸色还是没有好转,有些纳闷儿。我将自己的疑惑与他说完,没曾想他却是大笑起来,说我有些着急过了头。他说既然此处出现了夔牛祭坛,那就说明夔牛这种生物现在应当存在,只需要找到当初建立此处夔牛祭坛的人问一下便知。
听完他的话,我恍悟过来,当初进圣母庙的时候吴越给我提起过,这夔牛祭坛是柳如絮所建,还问我是否认得那个祭坛。想到这里我立马从相柳袋中拿出装有青灯古卷的小盒子。我已经认定这青灯古卷便是《死人经》的下卷了,换做以往我是断然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拿出来的,可祭祀恶灵和我的关系不同,对他我没有丝毫的顾忌。
将盒子轻轻地打开,低声唤着柳如絮的名字,声音刚落,一道灰蒙蒙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只见柳如絮站在离我一米的位置,向我躬身行礼道,“主上,唤我出来所为何事?”
我实在不习惯别人这样称呼我,可眼下也没管这么多,挥挥手叫他免礼,随即便问,“我听吴越说圣母庙中的夔牛祭坛是你所立,我想问你这夔牛头骨是从何处得来的?”
“回主上,这夔牛头骨是我百年前在一处荒冢之中所得。”柳如絮立马回应道。
我一听大喜,接连再问他那荒冢在何处,里面可还有夔牛头骨。
没曾想这次柳如絮的回答却是让我有些心灰意冷了。百年前还是龙虎山道子的柳如絮,偶然在龙虎山的藏书阁中翻到了关于这一块关于夔牛头骨的资料。后来带着吴越私奔之后,便到了这塔儿村的山顶,建了圣母庙。之后便去了那荒冢,历经九死一生才找到那块夔牛头骨,这才建了这夔牛祭坛进了蚩尤墓。
因为那资料上只记载了一块夔牛头骨的消息,至于这世上是否还存有其他的夔牛头骨尚不可知。
他的话说完,一时间整个气氛低落到了极点,周围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听起来着实有些刺耳,弄的我有些心烦。
柳如絮见我面色阴沉,眼珠转了转,开口解围道,“主上切莫着急,据我所知,这夔牛出于东海,或许能在东海找到他的踪迹。”
我岂不知他的意思,关于夔牛的事迹我以前也有涉猎。夔牛本是《山海经》中的神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但更多的古籍中则说夔是蛇状怪物。“夔,神魅也,如龙一足。”
夔牛出于东海之上一座名为流波山的地方,据记载流波山距离海岸线约有七千里。且不说这流波山是否真的存在,光是这东海之上七千里就足够让人叹为观止了。
若是之前没见过真正的夔牛头骨也就罢了,既然已经见过了,就证明这种生物是绝对存在的,不过就现在看来,找到活的夔牛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了。
柳如絮听完我的话,低着头默默地在琢磨着什么,只是半分钟的时间,他便又开口道,“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禹贡》云,‘青州,潍、淄其道,海滨广斥,此为东海,在今登州。’据我说知,古时期的东海也就是现在的黄海。虽不知那流波山是否真的在黄海之上,至少也应到实地去勘察一番才知晓吧。”
他的话一下子将我从失落的情绪中拉了回来,现在眼前也的确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既然还有一丝希望便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如若实在找不到流波山再另作打算。
说罢,我顿了顿身子,事不宜迟,立马准备往黄海边赶去,而柳如絮则是躬了躬身子重新窜进青灯古卷之中,消失前还嘱托我需要的时候随时召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