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笑道:“那就无事。”
……
“听闻你最近无所事事?”
朱高炽的问话让方醒有些懵,他随口道:“陛下,臣北征时受了些伤,近日是在家歇养。”
杨溥在打量着方醒,不动声色。
朱高炽抚须道:“一国之治,首在官吏,官吏清,则国昌明。瞻基那边近日也有些松了,你改日去看看。”
方醒应了,懵懵懂懂的出去。
等他走后,朱高炽问道:“你们看如何?”
黄淮说道:“陛下,兴和伯看来倒是有些懵懂,不过也好,殿下还年轻,正好一起慢慢的学了。”
这是说方醒还不够老辣,有些愣头青,就留给太子用吧。
朱高炽看向杨溥,杨溥谨慎的道:“兴和伯行事不羁,可见城府不深,陛下,如何用之,还得您独断。”
其他臣子对方醒了解不少,所以只是闷着,知道朱高炽今天是在考验这两位‘牢友’的眼力,然后在以后量才使用。
朱高炽显然很满意,说道:“兴和伯行事是有些不羁,父皇在时大多一笑置之,朕也如此。”
群臣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朱高炽在开底线。
你们闹可以,但方醒这个人朕觉得还行,别闹过火。
传闻朱高炽夫妇对方醒子侄般的亲厚,看来不假啊!
散了之后,杨溥特意和黄淮走在一起,低声道:“兴和伯最近颇为低沉,这是以退为进?”
黄淮面无表情的道:“他拒了封侯,可见志不在此,而在于太子。”
杨溥点头道:“是这样,所以他现在开始了蛰伏,倒是知机。”
黄淮叹息道:“你我在诏狱待了许久,此人倒是一飞冲天。你看此次陛下动手,北征的功臣照样在其列,这便是敲打。而他却安然无事,甚至还卷带着公主出游,这圣眷啊……哎!”
杨溥低声道:“本官看不一定……”
黄淮的嘴角微微翘起,却讶然道:“为何?”
杨溥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兴和伯功劳甚大,与皇家的纠葛不浅,陛下也是观其行,听其言,一旦寻到机会……”
……
方醒大摇大摆的去了朱瞻基那里,谁敢问,直接一句话。
“陛下令本伯和殿下多说说话。”
朱瞻基正在写文章,看到方醒来了,就说道:“德华兄稍待,还有些就好了。”
门外干咳两声,方醒回头,就看到了权谨。
“兴和伯。”
权谨拱手,方醒赶紧回礼,这位可是真正的孝子,而不是那些吹出来的,所以方醒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
孝顺的人大体不坏,而不孝顺的群体中,很难找出好人来。
权谨进来,问道:“殿下可做完了?”
朱瞻基点点头,权谨就过去,恭谨的接过那张纸,然后说道:“臣回去慢慢琢磨。”
朱瞻基现在是太子,没有谁敢摆出老师的派头来教训他。
等权谨走后,朱瞻基苦笑道:“这位让人敬佩,做事却谨小慎微,有时候也古板,很是头痛。”
方醒挑眉道:“陛下说了,一国之治首在吏治,咳咳!让你好好的学。”
朱瞻基无奈的道:“这道理谁都知道,可想根治却难,还是那句话,人性本贪。”
方醒坐下,懒洋洋的道:“一位文华殿大学士跟着你,你就知足吧,还有,我闺女在你家可被欺负了?”
朱瞻基笑道:“哪有,无忧甚是讨人喜欢,可惜我没儿子,否则就做一对。”
“别。”方醒拒绝道:“皇家就是个漩涡,我可不想自家的闺女被卷进来。”
朱瞻基愁眉苦脸的道:“可端端以后怎么办?”
“找个好驸马就是了,别太看重出身。”
两个父亲就女儿经聊了半天,直至有人传话,说是太子妃留了兴和伯夫人吃午饭,这才作罢。
吃饭时朱瞻基告诉了方醒一件事:朱高炽有意增加藩王俸禄,方醒的心情顿时就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