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逐客令虽然还算是客气,却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尴尬。
魏智没在意,抚须道:“殿下在金陵坐镇,兴和伯迫不及待的纳了小妾,兰大人,这金陵可就安静了啊!你的都查院,殿下来了,这见面礼……”
“拿人罢了!”
兰伟业有些不耐烦的道:“多谢魏大人提醒,只是本官却有些急事待办,就不奉陪了。”
魏智笑着拱拱手告辞,兰伟业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喝道:“前段时日的那些人,都拿了!”
“是,大人!”
……
都查院的人马上找到了东厂和锦衣卫,要求配合拿人。
费石不置可否的派了人,自己却没去。
而东厂的李敬却非常热情,亲自率领手下出马。
东厂加锦衣卫的组合当真是无往而不利,找到地方就直接进去抓人,而且不断有马队往四处去。
“饶命啊!下官有罪!”
金陵吏部里,李敬双手抱胸,看着一个七品官员衣衫不整的被两名番子拉出来,出门时还抓住门框,哭喊着,求饶着。
“丑态百出啊!”
李敬摇摇头,对身边的任宇说道:“去,把他拎出来!”
任宇抱拳领命,然后敞开衣襟,秋风吹在胸毛上,他只觉得意气风发。
“松手!”
那官员的双手是这样的用力,以至于骨节处看不到血色。他抬头,涕泪满脸的哀求道:“大人,任大人,下官知罪了……”
任宇狞笑道:“你这是在顽抗啊!动手!”
一个番子伸脚碾压着官员的手指头,顿时惨嚎声在吏部回荡着。
魏智没想到兰伟业的‘反腐’居然反到了自己的头上,他走到兰伟业的身边,低声道:“兰大人,本官好歹去提醒了你,你这么做……不厚道吧!”
兰伟业板着脸道:“魏大人,都查院可不能徇私,今日就算是殿下在此,本官也不会放手。”
魏智冷笑道:“好好好!你兰大人刚正不阿,本官今日算是见识了,只是以后……”
这时任宇拖着那个官员出来,没好气的踢了那两个番子几脚,然后喊道:“走了走了!”
兰伟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出了吏部,那官员马上被丢进囚车里,随即一百多号人开始前行。
慢慢的,空置的囚车上多了人。
慢慢的,街道两边多了人,官吏们窃窃私语,面带惧色。
而百姓们却是幸灾乐祸……
“活该!这东厂和锦衣卫也算是办了件好事!”
“往日高高在上,一朝倾覆,满门跟着倒霉啊!哈哈哈哈!”
一个读书人用折扇指指那些囚车,笑的实在是有些……得意。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人群中有人讥讽道,那读书人顿时大怒,回身目光四处梭巡,可却找不到说话的那人。
他的同伴拉住他劝道:“一群愚夫罢了,不必在意。”
看到他依旧是郁气难消,同伴就说道:“李敬来了,费石却没来,啧啧!”
读书人郁闷的用折扇敲打着手心,说道:“那李敬把声势弄的那么大,就是想让殿下看到他的勤勉。至于费石,人家早就和兴和伯穿一条裤子了,何须辛苦出来晒太阳。”
“狗官!”
这时边上有人喝骂了一声,读书人冷笑道:“我若是李敬,此刻马上就去殿下那里,只说锦衣卫的人不听使唤,保证能让费石灰头土脸!”
他的同伴点头道:“如此一来,东厂勤勉,锦衣卫却只顾着去奉迎兴和伯,一箭双雕啊!”
前方的囚车缓缓驶过,那些官员们惊惧的看着周围,有人甚至绝望的在嘶吼着,却无人去置喙。
这一切……声势浩大!